南方的冬天並不算冷,最多也就是北方的深秋的感覺。
**的冷風迅速吹散了房間裡的煙霧,護士長的嗆咳也緩解了許多。
“曹主任,除了重症室的七個重病人之外,其他的還算平穩,目前看,挺過這一夜還是有可能的。”
曹宇深吸了口氣,吩咐道:“你通知下去,讓大家排好班,然後輪流休息,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這一夜,不會太平的。”
護士長聽了,沒說什麼,低著頭,退出了曹宇的辦公室。
身後,曹宇又是一聲重重的長嘆。
就在曹宇以無奈且憂慮的眼神目送著護士長走出辦公室房門的時候,手機突然傳來了鈴聲。
這大半夜的,誰會打電話來呢?
曹宇不想接,他也沒有心情接。
可是,那電話鈴聲卻一直響著,似乎要準備跟曹宇打一場持久戰,看一看到底是誰能堅持到最後。
電話鈴第三次響起的時候,曹宇終於投降了,他信步來到了辦公桌前,瞄了眼來電顯示。
一眼瞄過去,曹宇頓時激動起來了。
那可是他老師打來的電話哦!
“江老師,對不起哦,我……我剛聽到電話聲。”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現在非常忙,在堅持一下吧,我們已經在路上了……對了,曹主任啊,還得麻煩你一件事。”
一聽到老師說他已經在路上了,曹宇的兩隻眼睛頓時溼潤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地哽咽了:“老師,您說。”
“哦,我把半個省城的呼吸專家都給你帶來了,你知道,他們都到這個年齡了,大半夜坐了那麼久的車,到了地,我擔心他們別出現低血糖什麼的,嗯,你準備一些麵包好不好?”
曹宇連連點頭:“嗯,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錦上添花之時,一聲謝謝已經足夠,而雪中送炭之刻,萬般感謝似乎也不能足以表達心情。
掛上了老師的電話,曹宇的兩行熱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從他向老師打電話求救,到老師組織了半個省城的專家為他而來,這其中,只有短短的五六個小時。
這五六個小時的時間,若是擱在了平常,也不過就是一個主班的時間,或者用來打場麻將,不知不覺也就度過了。
然而對於今天的曹宇來說,這五六個小時猶如五六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但老師的電話一打來,這五六個原先像是世紀一般漫長的小時頓時被減縮到了彷彿只是抽了五六根香菸那樣短暫。
而事實上,曹宇在這五六個小時中,至少抽掉了半條香菸。
有了希望,心情也暢快了許多,曹宇打起了精神,走出了辦公室,他要在老師到來之前,再次查詢病人,他知道老師的脾氣性格,他必須做到對所有的病人的前一分鐘的情況瞭然於胸。
不到兩個小時,省醫附院的江主任帶了七八個大牌專家趕到了曹宇所在的中心醫院。
曹宇連忙下樓迎接,在握住老師的雙手的時候,曹宇再一次流淚了。
江大主任皺了皺眉頭,充滿愛憐地責備道:“哭什麼?我知道你不容易,自己身邊的兄弟姐妹連線倒下,而自己卻束手無策,這種滋味實在是難受,但是,曹宇啊,作為一名醫護人員,我們都是宣誓過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今天的這一切,不正是我們的為服務人類健康事業而獻身的誓言嗎?”
看到曹宇羞愧地低下了頭,江大主任放緩了語氣,他拍了拍曹宇的肩膀,指了指身邊的諸位大牌專家:“這些都是你的前輩老師,今天我江南代表大家說一句,今天這是場戰鬥,若是在這場戰鬥中我們中的哪一個不幸中槍了,不管是死是活,我們絕不會有一句怨言!”
這時候,中心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