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便罷了。不過,在他心中卻不是這樣想,一方便說出口的話便要作數,另一方面看到今日之景,在他心中真的對她改觀了。
少守城低垂的目光望見了手臂上那雙冰白纖細的手指,眉頭徵徵一皺,便隨之起身,“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的話自然要作數!我少守城這輩子除了我爹與負師伯之外還沒服過誰,但是今日對你負清風心悅誠服,從今之後遵守諾言心甘情願的跟在負將軍身後由一名普通士兵做起!我便不信我少守城除卻這將軍的光環便不能出人頭地了!“說罷,又極其恭敬的躬身施了一記大禮,這才躬身退去。
大丈夫知錯能改,能屈能伸,少守城那三記響頭並未惹來眾人取消,反之贏得了眾人的尊重,做人便該如此!
負清風聞言緩緩勾起唇角,那眸中的笑意有些欣慰,能教少守城這頭倔牛繞過彎兒來還真是不容易……。
“這頭倔牛終於想通了……。”小昭長長地輸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一怔之後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驀地轉眸望去,只見身旁的燕溪低著頭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頓時有些愣住,“燕溪?”
他笑了?這麼久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笑呢?
她原以為自己的性格已經夠冷得了,沒想到燕溪比她更甚,跟塊兒冰似地,不過主子要是冷酷起來,簡直無人能及。
燕溪聞言唇角的笑意倏然掩去,又恢復瞭如常千年不化的表情,只冷冷的道,“有事?”她方才看到了罷,他只是想到主子這麼久以來被少守城氣了那麼多次,又聽到了她說的倔牛兩個字,一時沒掩飾住內心的情緒。除了在姑姑與主子面前,他不會再任何人面前袒露內心所想。
“沒事。”小昭見狀愕然,第一次見人笑得那麼曇花一現,轉瞬即逝的,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她也習慣了他的冷漠,哪日他要變了,她還不習慣呢?
城樓下,雪傾顏與雪阡陌相視一笑,同時道,“不容易……。”
這麼多次,這倔牛能開竅也算聰明瞭。
雪清狂只是靜靜地望著城樓上那抹纖細的黑色身影,這一刻他竟說不清心中是何種感覺?大獲全勝,他卻高興不起來,這還是原來的他麼?他究竟……,究竟怎麼了?
負清風,負清風……”
為何你有擾亂人心的魔力,為何會有這種魔力?
魔由心生,是心魔,他的心魔便是因他。
雪雲落怔怔的低垂著眸子,長睫安謐,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大軍得勝,這一趟邊城之行也該告一段落了罷,回去之後呢?他會不會與芸衣成親?成親……,為何原來那麼美好的兩個字現在唸起來會是這麼痛苦?
負清風,我已變得不像自己了,不再是那個風淡雲輕,翩然自由的雪雲落了……。
“老師哥哥…… 雪入塵輕輕的念出這四個字,飽含深情的四個字。負清風三個字,早已在他的心底鐫刻,無法磨滅。
經過一夜奔走勞累,眾人都徑自散了,輪班守城,雪清狂派人去調理政務,又自邊城內調來了新官員管理,其餘人皆是回營休息,雪阡陌起書回稟朝廷。
負清風隨意找了間房間便進去休息了,進去之後才發現她竟進的是顧流煙的房間,別的不說,單單是那滿室的水綠色輕紗幕簾便已一目瞭然,牆上掛滿了隨筆行草,自己狂放肆意,筆鋒凌厲,整個房間的西牆之上鋪設著巨大的書架,擺滿了書籍,書桌上還有一張白紙,上面寫了一個未完的字,看那比劃的走勢,那個字應該是個風字。
“風?”跟在負清風身後的燕溪,看到那未寫完的字時不自覺地念了出來。風?這個風字,代表必然是主子罷。這個顧流煙是不�…小昭見狀不禁揚眉,果然是個風字的起始,這個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