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切都在不言不語中緩緩的積累,正待爆發的一刻到來。
寧皓很期待,這倆人能帶來怎樣的表演。
“萬年,廖帆,準備好了嗎?”寧皓問道。
兩邊看不清的黑影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各部門準備,開拍。”
在左邊大樹的後方,萬年緩緩下蹲,腰背彎曲繃緊,像是弓身一般隨時準備展開。而在另一側,廖帆也低下了身子,左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上膛的手槍。右手中則握住了短刀,刀槍輕輕碰撞,金屬交鳴聲在寂靜的雲杉林裡迴盪。
第三次碰撞聲結束,躲在樹後的兩人猛地竄了出來。
不約而同的,萬年跟廖帆都選擇了先奪走對方手中的槍。
幾乎一開始兩人就扭打在了一起,萬年雙目圓睜,有些狼狽的抱住了廖帆的手臂,在壓著短刀的同時還欲奪下老二手中的槍。
而廖帆根本不在意對方要做什麼,他只在乎自己要做什麼。
在萬年的壓制中,廖帆只是如同野獸一般笑了笑,膝蓋狠狠向上一頂,撞在了萬年的小腹上。
吃痛之下,萬年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縮緊,額頭之上青筋暴起,似乎真的在忍受著一股劇痛。
廖帆補上一腳,將萬年踹開。緊接著他直起身,手裡拎著短刀跟手槍緩緩逼近。
此時一人在上,一人在下,一人望向頭頂的兇徒,一人著俯視著眼前的獵物,兩雙眼睛在此刻交匯,一雙如同野獸一般猙獰,另一雙則透著堅持跟憤怒。
“卡!”
寧皓突然喊了一聲,“萬年,你過來。”
萬年趕緊起身來到了監視器後,畫面之上正是剛才兩人對視的畫面。
“你這個眼神不對啊,太過內斂了。在戰鬥開始之前,內斂的表演可以壓抑衝動,把觀眾心裡那根弦拉的緊緊的,為後面的衝突做準備。”
“現在衝突都開始了,人家都拿著西瓜刀來到你面前了,你還內斂個什麼勁兒啊。”寧皓說道,臉上帶著急躁的神色,“你的情緒太冷了,你得跟他一樣,把情緒給燒起來。”
第二次拍攝,開始。
還是剛才的那個鏡頭,萬年在下,仰望著手持刀槍襲來的毒販。廖帆則在上,俯視著地上的獵物,透著一股子輕鬆寫意,看起來不像是個毒販,反倒是像個出來郊遊的。
鏡頭之下,萬年嘴唇緊緊閉合,兩腮之上,牙齒緊咬的輪廓清晰可見,一張臉漲的通紅。額頭邊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像是燃燒的火炬一般,滿是憤怒的光彩。
“卡。”
萬年趕緊起身,“怎麼了寧導?”
“你不能光在臉上怒,身上呢?心裡呢?”寧皓叫道,“我要的是火,你現在頂多算是開水,要更熱一點,讓溫度更高一點。我要的不是沸騰,是要把一切東西都燒乾淨的火,懂嗎?”
說實話,不太懂,有點王家韋的意思。
不過,萬年還是能理解寧皓話裡的意思。他覺得自己的憤怒程度不夠,單單靠著表情,靠著眼神,靠著迸起的青筋是不夠的。
他要的是火焰,是蔓延在體內,蔓延在森林跟草原之上的火焰。言外之意,就是要自己把那份怒意,把簡東心裡那幾分隱藏許久的怒意一次性展現出來。不僅僅依賴表情,還要用到動作,用到身體,用到心,真正把憤怒擴散到全身。
萬年點點頭,“我試試吧。”
拍攝再開,還是那個場景,還是那個狀況,只是這一次,萬年身上的情緒更加的暴烈了起來。
不再是單純的依賴表情,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畏懼。整個身體繃得筆直,僵硬的像是一塊石頭,但卻能感覺到內裡蘊含的火焰。
一雙漆黑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