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轍,只得低頭,藉著垂落的長髮遮住發紅的臉。
“你看,脈搏也亂了···”
萬年一邊繼續說話,手卻極隱蔽的一拉。
就這一下,李一桐忽而抬頭,身子跟著萬年的動作晃了晃,像是因為不習慣男人的距離而害羞,臉上還掛著紅暈。
“好!”
監視器後的寧皓叫了一聲,心裡頭還挺慶幸找了萬年演這個角色。
王千原對張振,稱得上是有來有回。
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經驗相對不那麼充足的朱藝龍跟李一桐。人家有想法,但是導演也得發揮作用,把情感跟邏輯講清楚,如此才能演出合適的效果。
導演坐那兒看,看完喊音效卡,那是小四!
有萬年在,至少講戲這一輪,寧皓能歇下來。演員對錶演的理解,跟導演有很大的不同。導演想的是邏輯,是形而上的想法,演員想的是具體,是如何把想法表現出來。
寧皓的套路半是講戲,半是找感覺,靈感突發的時候還會把前面的戲推翻。
就比如《心花路放》的時候,於男當時本來是用普通話,拍完幾天後,寧皓突發奇想讓她用東北話演,這才有後邊那場好戲。
所以,寧皓就對萬年很中意,演技好不說,還能引導新人,激發對手,物美價廉,活好不粘人,堪稱演員界利器啊。
就比如李一桐,若是跟別人對戲,握手那一下,估計就得ng個好幾次。現在碰上萬年那貨,現場就能指導,效率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這場結束,兩人各自換裝,準備拍吻戲。
劇組準備佈景的同時,萬年換了件西裝,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李一桐卻顛顛的湊過來,手裡還提著瓶水,“年哥,喝水。”
“不用,謝謝。”萬年閉著眼睛答道。
被ky老闆拒絕的小姑娘不氣餒,又笑呵呵的問,“您好像有點緊張?”
“嗯,有點。”
“為什麼?您演的這麼好,從沒見緊張過。不像我,每次拍戲都提心吊膽。”
“因為要拍吻戲。”
“啊?”
李一桐沒想到這種回答,天啦嚕,難道吻戲在業界還有別的意思,“您沒拍過吻戲?”
“拍過,但不多,我醞釀一會兒就成,你休息去吧。”萬年還是閉著眼睛,擺擺手。
小姑娘聽話離去,萬年聽見腳步聲遠去,便睜開眼睛,嘆了口氣。
講真,他拍吻戲的經驗還真不太多,演戲也就是點到為止,沒弄出什麼入戲太深伸舌頭之類的狗血橋段。
差不多就得了,拿這玩意營銷演技,丟不丟人?
十幾分鍾後,劇組準備開拍。
窗外的夕陽,實際上是燈光。剛才昏黃的光線再度變得明亮,倆人依舊坐在書桌前。
“各部門準備,開始!”
話音方落,萬年立刻入戲。
他坐的很是放鬆,跟剛才那場戲不一樣。金宇剛來的時候需要保持禮貌,如今已經是跟慧怡熟悉之後,自然要放鬆下來。
而李一桐卻還是腰板挺直,手指在書本上敲來敲去,少女心性顯露無疑。
萬年挺驚訝,沒想到這姑娘還有那麼幾分想法。
李一桐瞥了眼他一眼,道,“那個,老師···”
“嗯?”
“你知道嗎?頌賢全是裝的!”
萬年疑惑道,“什麼意思?”
“他故意裝成天才,做事很無厘頭,假裝自己是個藝術家。”
“頌賢嗎?”萬年一副意外的樣子。
李一桐把一個不滿弟弟的姐姐形象表現的很到位,三分控訴,七分撒嬌,像極了小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