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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棚裡,即便是半夜依舊是燈火通明。
場務們在道具組的帶領之下給明天的拍攝做準備,燈光師在副導演的指導下調整著打光,在保證拍攝效果的同時,還得保證現場環境的陰暗與緊張。
搞藝術的,就好用這種極為矛盾的形容。
既明亮又陰暗。
既變態又剋制。
既狂妄又內斂。
盡是事兒!
幾人進了攝影棚,也沒跟別人打招呼,自顧自的就走向了刑訊室。
在電影中,刑訊室位於幾人居住城堡的另一側。要想到達那裡,角色需要先走過搖搖晃晃的鐵橋,之後再坐著電梯前往地下,之後才能進入刑訊室。
而在攝影棚中,電梯跟刑訊室算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處所在。
電梯之下就是個三米多深的坑,方便拍攝。
而刑訊室則是在攝影棚的另一端,行過幽深走廊,開啟鐵門,便是陰暗潮溼的刑訊室。
水泥牆黑中帶灰,冰冷堅硬,還有沒清理乾淨的血跡,星星點點。
燈光已經提前佈置好,電鈕一按,在一陣嗡嗡聲中,青幽幽的燈光就亮了起來。清寒的燈光從頭頂灑落,又在四壁反射,牆上地上頭上彷彿都滲出一股寒意,令人不由得顫抖。
水池裡,綠幽幽的水波晃動著。水面上漂浮著幾縷水草一樣的葉片,難聞的味道遠遠傳來。
一旁,木椅上的釘子反射著寒光。
萬年湊上前去,摸了摸椅子上的長釘,觸感冰涼,稜角銳利,“真貨啊!”
“當然了,電影就追求一個真實感,肯定得用真貨。”
陳國福笑道,“周遜的繩子是真貨,李彬彬的量體刑也是真貨,張翰予,嗯,他那邊肯定不能真的電,不過那些刑具也都是真貨。”
還原真實酷刑也是風聲電影的賣點之一,種種酷刑與刑具,陳國福都是從古籍跟歷史文獻之上考證而來,儘可能的還原了殘酷刑罰的真實細節。
“尺度是不是有點大啊。”萬年咂咂嘴,男人嘛,打個蛋都能共感出疼痛來,更別說是雞飛蛋打菊花開了。
想想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擔心過審問題?”
上一世的風聲裡,有些刑罰場面就因為尺度問題被刪掉了。萬年可不想白忙活好幾天,最後戲份還被刪掉。
見萬年點了點頭,陳國福道,“先別考慮這些,那都是公司要解決的問題。咱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把這場戲給拍好,你有什麼想法?”
“您覺得,坐釘板跟繩刑,哪個更疼一點?”萬年問道。
“肯定是這個吧,”陳國福看了看凳子上鋒利的長釘,打了個冷顫。
凡是男人,誰還沒蛋疼過一次呢?
這是本能上的畏懼跟不適,相比較於可能讓你丟掉性命的槍支或是刀刃,這種直接威脅到後代,威脅到繁衍的傷害能讓人產生一種發自本能的害怕,難以避免。
兔兒爺也是人,雖然開過花了,但該害怕的東西還是會害怕。
尖銳恐懼症配上雞飛蛋打綜合徵,雙倍的酸爽。
萬年低笑一聲,“讓您失望了,我現在還真沒什麼想法。”
他伸手摸了摸最中間的那根長釘,“多試幾次吧,慢慢熬,慢慢試,總能找到那個感覺。”
······
翌日,刑訊室裡。
青幽幽的燈光下,襯衫凌亂的萬年被綁在拘束床上,道具師攝影師在四周晃來晃去,一會兒化妝師過來給萬年臉上噴點水,一會兒道具師過來給嘴角點上幾點番茄醬,燈光轉來轉去,但始終對準了萬年的臉。
被一幫人圍在中間的萬年感覺自己像是一頭被綁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