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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店,明清街道。
這裡是街道中間的一片區域,左邊是處深宅大院,院門靠裡,對街而開。右邊則是一座酒樓,二樓開窗正對大院門口,只要坐在二層,隔窗而望,對過的院子裡就一覽無餘。
一枝梅跟燕三娘不打不相識,雖惺惺相惜,但卻交流不足。目的都是為了偷曹安府中的十萬白銀,自然就產生了矛盾。實際上,倆人都是為了劫富濟貧,但一個覺得對方功夫尚淺,一個則覺得對方資歷不足,如此這般,便爭執了起來。
這場戲,講的就是二人約定以曹安府中家傳寶玉為彩頭,得手的為勝!
還是偶像劇裡你不說我不聽的那一套,沒辦法,故事要推進,角色就得有矛盾。總不能倆人上來就一見如故,拜堂成親吧?
燕三孃的男裝英俊瀟灑,一身白袍翩若謫仙。而女裝則更是英姿颯爽,紅色勁裝貼身無比,順帶著還有一條緊巴巴的鉤花腰帶,勒的小蠻腰不堪一握,一派俠女氣概。
“開始!”
攝影機跟在劉思思身後,看著她一步步踏上酒樓的臺階。鏡頭裡,小蠻腰一扭一扭的,英挺之外還帶上了絲絲魅惑之意。
二樓空無一人,顯然是被包了下來。她走上樓,望著窗邊冷哼一聲,“沒想到,江南道上大名鼎鼎的一枝梅,居然還是個白面書生。”
窗邊的白衫男子轉過頭,正是萬年。
他也並未辯解,只是笑道,“只當是閒雲野鶴,沒想到還是雲中飛燕。”
“是又如何?”劉思思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窗邊的座位上。
萬年未說話,搖搖頭,夾起桌上的魚膾,沾一點黃芥,閉目咀嚼了起來。
當然,劇組肯定不能請專業廚子來做一盤魚膾,看起來纖薄透明的魚片,其實是蘿蔔。白蘿蔔片配上黃芥末,那個衝勁兒喲,偏偏萬年臉上還得做出一副極為滿足的樣子來。
劉思思冷哼道,“還真是大家子弟,吃東西都是如此講究!”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乃是人之本性,難以改變。”萬年起身搖搖頭,望向了對面的宅院,“美食讓人懈怠,沉迷眼前的口腹之慾,可能會帶來殺身之禍。”
“笑話,燕三娘出道多年,還尚未失手過。光憑你,就能給我帶來殺身之禍?”劉思思心中不服,白皙的雙拳收緊。
萬年搖搖頭,“說的不是我,而是他!”說罷,他抬手一指,劉思思低頭一看,院門口,曹安正與一身著黑袍的老人說話,卑躬屈膝,甚是恭敬。
“此人乃是宮中派出來的礦監,專為搜刮民脂民膏而來。曹安這狗賊,媚上欺下,將礦監請到了自己府內招待。”
“那又如何?”劉思思不以為意,以她的功夫,潛入曹安府中不費吹灰之力。
“礦監位高權重,府中必有重兵把守,我擔心···”
劉思思笑著搖搖頭,右手在桌上一擺,酒杯應聲而裂。看起來瀟灑寫意,其實是道具組牽著兩條鋼線,跟著劉思思動作一拉,酒杯自然裂開。
她身體輕輕前傾,眼中含著一絲得意,“這一手,如何?”
“高!”
“可否於曹安狗官府中來去自如?”
萬年身體坐正,嚴肅道,“還不夠!”
“哼,小家子氣。不如,賭一把如何?”
萬年微微抬頭,“比什麼”
“三日為限,先取曹安府中家傳寶玉者為勝!”劉思思笑道,脖頸向後一彎,天鵝般優美,又像是天鵝一般驕傲,“勝者,狗官手中十萬白銀都歸他,如何?”
從頭到尾,兩人雖彬彬有禮,但話語之間,只聞生死武功,而不論曹安死活。兩個悍匪,一謹慎,成名已久;一激進,初出茅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