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因為路上耽擱,晨課遲到了半刻鐘。
而魏東亭作為玄燁的陪讀,在玄燁犯錯之時,便要替皇子受罰。
導演拉著萬年,“等會兒你演的時候,要先表現出幸災樂禍,然後再表現出,對夥伴受罰的不忍心。”
萬年想了想,“那為什麼,他不一開始就給魏東亭求情呢?”
“這個地方是要表現玄燁的童心,小孩子覺得自己逃脫了懲罰,必然會驕傲,會幸災樂禍。”導演耐心的解釋著,對小演員,自己就要把所有的理解給他說明白,這樣他才好照著演。“但是,作為魏東亭的朋友,他在看到魏東亭受罰的時候也會表現出同情,這樣才能讓玄燁的形象更加的立體。”
萬年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明白了,那就聽話演就是了。
萬年坐在椅子上,看著魏東亭被他父親打手板。先是後仰,臉上帶上幾分笑容,顯然是對魏東亭捱打感到幸災樂禍。但是這裡,萬年決定加入一些自己的理解。
若是按照導演的指示,萬年此時的表情應當由幸災樂禍轉為對魏東亭的同情。
但是,萬年在這個時候,眼神轉動了一下。眼睛的焦點從魏東亭轉向了正在懲罰自己兒子的魏承謨,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眯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的嘲諷,似乎是在欣賞這一場父子之間的鬧劇。
導演立刻喊了卡,都跟你說要那麼演了,你怎麼還自己亂來呢?陳佳林有些不太高興了。
“萬年,剛才不都說過要先是幸災樂禍,然後再轉成同情嗎?你怎麼亂來啊。”
萬年走了下來,“我覺得除了這兩種情緒之外,玄燁應該還對自己的師傅有些別的想法。您看,在小孩子的心裡,認為導致自己早起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的老師。所以,我覺得在這個時候,除了幸災樂禍之外,玄燁還應當有一種針對自己師傅魏承謨的一種情緒,感覺自己大仇得報。”
導演皺皺眉頭,“不行,你就按著我說的演就好了,玄燁的性格里不應該存在太過陰暗的東西,這個不是你現在該表現的。”
萬年只能乖乖聽話,畢竟自己沒什麼話語權。
唉,第一次的戲霸體驗,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萬年老老實實的按著導演的指導,表情從幸災樂禍轉向了同情,看著捱打的魏東亭,一雙大眼睛裡都帶上了霧氣,“魏師傅,別打了。”
魏承謨則說,自己這並不是在打,只是在懲罰,懲罰玄燁的遲到。
這時,皇帝的口喻到了,召玄燁與魏承謨一同前往文華殿,要親自測試幾個阿哥的學業如何。
一場戲拍完,萬年把毛皮帽子從頭上摘了下來。雖然天冷,但是屋子裡人多,還算暖和。演了一會兒戲,萬年出了一頭汗。
感情演戲還這麼累呢,怪不得後世小鮮肉都說演員是高危職業。
導演從監視器後站了起來,對著萬年招招手。
萬年聽話的走到了導演身邊,頭上帶著帽子,將一頭銀髮壓在帽子底下的導演抬起眼睛,一臉嚴肅的看著萬年。
“小年,我知道你聰明,對劇本和人物有自己的理解。但是這是劇組,你在自由發揮之前,首先要考慮導演的意見,跟導演商量。”
“你現在還小,對一些情節的理解還不到位。我問你,你也看過劇本了,你覺得這部劇是講什麼的?”
萬年思考了一下,“講的是康熙皇帝的成長,從童年到成年,再到老年。”
陳佳林點點頭,“既然是成長,那麼人物的變化就要平滑,要有完整的性格曲線。”
“劇本里,康熙的形象有這麼幾次的變化,童年,玄燁是童真和胸有大志。青年,玄燁是勵精圖治,且內心有對鰲拜的憎恨。而在成年之後,玄燁,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