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部戲裡,多爾袞是因為對大玉兒的愛,才選擇輔佐福臨登上帝位。
但是,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每日都有機會接近那個龍椅,卻始終沒辦法坐上的時候。
也許最開始,多爾袞的心中,確實是將大玉兒放在第一位。為了這個女人,他可以拋棄唾手可得的帝位,轉而輔佐一個六歲的小孩子。
但是後來呢?感情越變越淡,野心卻越變越濃。多爾袞示意多鐸與何洛會上書,要求順治將多爾袞的封號由皇叔父攝政王,變為皇父攝政王,引起朝野上的喧譁。何洛會更是趁機造勢,要大玉兒下嫁多爾袞。
為了安撫多爾袞,大玉兒假裝順從,但卻被順治誤會,誤以為多爾袞與大玉兒當真有染。
兩人發生衝突,接下來要拍的,便是萬年跟寧靖的對手戲。
萬年坐在化妝臺之前,藉著鏡子偷偷瞄著身旁也在化妝的寧靖,心裡還是有點害怕。
化妝師笑道,“別抖,小心一會兒妝畫壞了。”
萬年趕緊坐正,免得影響拍攝進度。一旁的寧靖似乎也看出,萬年這會兒的情緒有點不對勁。
雖說,有的演員在拍戲之前,會用一些獨特的法子來幫助入戲,比如,葛大爺喜歡躺著,這樣能讓他更放鬆。但是,寧靖可沒聽說過,入戲還要靠發抖的。
“萬年,怎麼了?”寧靖問道。這些日子裡,兩人也算是演過不少的對手戲了,她總感覺這孩子在自己面前有點放不開。不過,戲演的倒是也沒出錯,寧靖也就沒有太在意這件事,只當是小演員緊張呢。
不過,今天的感覺有些不太對勁。萬年,這是有點怕自己?
萬年搖搖頭,“沒什麼。”他沒敢把真話說出來。怎麼說,我有點害怕您?
這叫什麼理由?還是到時候見招拆招吧,吵架戲,好演的。
準備就緒,馬上開拍。
寧靖坐在桌邊,裝作讀書的樣子。
萬年手裡拿著草擬的詔書,氣沖沖的從走廊裡走了進來。為了表現福臨的怒氣,萬年還特別用力的走路,震得地板都咚咚響。
咚的一聲,萬年把手中的詔書丟在了桌子上,驚得大玉兒站了起來。
萬年是想借著這一下,讓自己的怒氣表現的更盛一點。
不過,好像沒什麼用。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後,寧靖的臉上的表情再度平靜了下來,雙眼看看桌上的詔書。似乎詔書之上的內容,對於她來說毫無意義,連皺眉都欠奉。
寧靖抬起頭,望向自己面前怒不可遏的萬年。
一般來說,在憤怒之下,人的氣息會變得更快,還會伴隨著嘴唇與鼻翼的抖動。嚴重的時候,甚至還會不由自主的落淚。所以,憤怒,其實跟害怕很相似。
萬年還做不到靈活控制自己的表情,鼻翼的抖動就別想了,做大了就成爾康了。
於是,萬年就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嘴唇,讓嘴唇輕輕的顫抖,時不時的還抿一下。再配上瞪大的雙眼,以此來表現福臨的怒火。
“皇額娘,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寧靖的雙眼並未直視萬年,而是看向了地面。所以,萬年這會兒也不緊張,可以按照自己的計劃來表演。
“您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萬年手中死死按著桌上的詔書,手指用力,將紙張弄得皺巴巴的。
胡婧飾演的蘇茉兒本來想拉走順治,讓順治冷靜一下。
可是,此時順治的心中多種情緒交織,對額娘背叛的痛心,對多爾袞折磨自己的恨意,以及對自己人生的不滿,多種情緒的交織帶來了更為濃厚的怒火。
按著提前商量的計劃,萬年一把將胡婧推到了一邊,繼續質問道,“他要我叫他阿瑪,皇額娘,您不該給我個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