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野狼一般扒在自己的肩膀上,隨時準備咬上一口。
王千原默然不語,望了望門口的萬年,抬起了手中的刀。
萬年此時也聽到了屋裡的動靜,忽而轉過頭,“警長先生,我的露露怎麼辦?我找不到她···”
此時,門外傳來了車輛響聲。
“警長先生,校車來了,那個熊孩子的校車來了,上週他把鞭炮綁在露露的尾巴上點燃,嚇得露露三天不敢出門。走,我們去找他,給他兩個巴掌,他肯定說實話···”
這一連串話說的非常快,但萬年的吐字十分清晰,抑揚頓挫之間自有節奏。
對面王千原卻愈發的陰沉,他微微抬頭盯著對方,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舉起了手中的菜刀,調整著位置,似乎隨時準備丟擲。
氣場全開,威勢逼人。
而對面那貨似乎渾然不覺,嘚啵嘚啵說個沒完。一張臉上有興奮,有焦急,面部肌肉微微的抽搐,隨著嘴唇的開合而抖動,像是激動時候的自然反應,從話語中流出,又從臉上一絲絲表達出來。
但就是沒有半分的害怕。
經過多年的鍛鍊,萬年對臉部肌肉的控制也算是初窺門徑。
想當年在《康熙王朝》的時候,那位皇祖奶奶還說過,有的演員能按照自己的意願,任意控制臉上的肌肉。
當時萬年還以為是天方夜譚。
而在多年之後,萬年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情。
要扮演一個盲人,最重要的不是裝看不見,而是裝看不見之後,對一切視而不見的態度。
你看不見刀刃,所以不會害怕。
你看不見陰沉,所以不會緊張。
你看不見面前的險惡,也看不到埋伏的陷阱,所以不會謹慎。
就像是自己跟世間萬物之間出現了一層隔膜,若不臨體,或者被聽到,那麼一切就都不存在。
不管對方做出怎樣的事情,我只保持自己的狀態,穩定,平和,這才是重點。
“啪!”
刀刃帶著風聲丟擲,帶起的風劃過萬年的側臉,又砸在牆壁上,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即便是監視器之後的爾東昇,對著那一柄丟擲的小刀都不免感到一絲後怕。
要知道,一臺攝影機就綴在萬年的身後,鏡頭正對著王千原。
那個男人,滿臉的兇光,眼神兇狠的像是隔壁村吃骨頭長大的狼狗,恨不得見人就咬下三兩肉來。
爾東昇不禁好奇了起來,想知道萬年該怎麼應對。
攝影機死死釘在兩人的臉上,捕捉著每一分細微的表情。
王千原臉帶探尋,面容收斂,兇性在內,身子收的緊緊的,如同一條彈簧,一掛炮仗一般,隱藏著種隨時要爆發的力量感。
在那個響聲之後,萬年只是微微側過臉,稍稍一停,接著臉轉了過來。
他身子挺得筆直,修長的脖頸連線著身體,從頭到腳不見半分的顫抖和畏懼。一雙像是玻璃珠雕刻成的雙眼毫無光華,凝固著,停滯著,但配上微微蹙起的眉,緩緩勾起的唇,那種極度淡然的態度就從王千原的兇性之中撕出一條縫隙來。
沒有言語,沒有畏懼,只有絲絲縷縷的好奇與平靜,不管你之後要做什麼,我只關心我自己。
“···”
王千原似乎已經被對方的一連串表現說服,相信了張安就是個普通的盲人鋼琴師。
心裡石頭落地,臉上的兇性也收斂而去。
“卡!”
爾東昇直接跑了進來,完全講不出話,激動的。
香江演員大都是變異的方法派,講究在表演中用表情和肢體來表達情緒上的聯動。
而這兩位呢,既不算是大陸那種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