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每天上農貿市場買菜,即使家裡的冰箱大得可以裝下一個星期所需的食物的量。灶臺上所有的調料都是綠色的,連味精都看不到,調味全靠笛兒的手藝,有時候也用點自制的香茹湯,或是熬製多時的高湯。以前為了病中的佳,自己也曾處處注意菜色的營養搭配,他知道那雖然不是什麼難事,卻是個細緻繁瑣的事。吃笛兒的菜這麼多年,從最初的食不知味到後來的習慣再到後來的習慣成自然,他從不曾留意過每天端上桌的菜做的人花了多少的心思。比起臨風的吹捧,他吝嗇得就像葛朗臺,竟不曾說過一句哪怕是像誇讚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煩惱
如果說過去的十年,徐航遠的目光從不曾停留在笛兒地身上,那麼這幾天來,他看笛兒的時候卻是比過去十年加起來還多得多。他在看笛兒到底給自己養成了多少已經戒不掉的習慣。每天早晨,床上放好的衣物;早餐桌上時時翻新的餐點;下班回來,爐上新燒的開水;洗澡水裡或是舒筋活血或是醒腦安神的香精油;及時送到公司的被遺忘的檔案……記憶中笛兒是從不曾進過自己的房間的,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每天早上醒來總是看到床頭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他總是順手穿上,從不曾想過這衣服是誰每天放在那的。以前他從不曾將任何檔案遺忘在家裡,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時常將一些重要或不重要的檔案遺忘在家裡,而笛兒每天總在他上班後,為他整理書房,並將他落下的檔案幫他送到公司裡。有太多習慣盡是在笛兒的無微不至中養成的,他卻從不曾留意到。如今不知是否還能戒掉這些習慣。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徐航遠的問題始終沒有答案,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離了這些習慣,他的生活還能怎麼過。他試著自己做飯,但他總是在廚房裡左右支絀,而臨風在捧過幾次場後,終於抗議了,強烈要求笛兒重掌鍋勺。他試著回了家不再去提爐上的水,不坐下來泡壺茶以解一天的睏乏,但總是在笛兒泡好茶後,不由自主地坐在她的對面。他試著每天早上去叫臨風起床,卻總是不被理睬,原來不只是他習慣了笛兒,臨風也完全依賴著他的笛兒阿姨。他不知道自己該從何做起。
徐航遠深深地苦惱著,竟影響到了他的工作效率,終於驚動了劉東川和古俊顏。於是三個男人坐到了一起,來討論徐航遠的煩惱。
古俊顏看一眼劉東川,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開了第一炮:“航遠,這麼多年了,你終於決定開始思你的第二春了?”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裡都是十足的期待和興奮。徐航遠的痴,他和東川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雖然感動,但作為好友,他們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一輩子就這樣孤獨地過下去。如果沒有笛兒的存在,他們早押著他四處相親去了。原以為他和笛兒在一個屋簷下生活,能日久生情,擦出愛的火花。畢竟在經過幾次相處後,他們都看出來笛兒實在是個不僅美麗而且可愛的女孩。結果等過一年又一年,他們看到了笛兒的芳心蕩漾,徐航遠卻始終如一塘死水,漸漸地連笛兒也波瀾不驚了,現在基本也是枯井一眼,平靜得嚇人。如果不是笛兒還在徐家,他們幾乎要以為笛兒已經死了心,絕了情了。
徐航遠知道好友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們有多擔心自己,但他確實沒有那個心思。“沒有,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古俊顏一聽,滿心失望,意興闌珊地癱在沙發裡,他沒有了再開口的慾望。
劉東川無奈一嘆,知道古已經不想再說了,只好接著話茬說下去。
“航遠,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如此困擾?居然讓你連班都上不下去了?”這種情況只在十年前佳去世時那段時間才有的。
“其實也沒什麼。”航遠沉吟了一下,決定據實以告,也許三個臭皮匠能頂個諸葛亮,會有辦法也說不定。
徐航遠說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