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騰出時間去剪個頭的話,鳥就會飛來下蛋了。
他正說著,電話果然就響了,周伯謙的電話終於來了,他約了林副市長明天一起吃晚飯,李烈務必要作陪。
李烈何止是作陪,他應該是作東,他掏出自己的錢包時忽然發現了那張KFC的餐紙還在,未央央的電話號碼清晰地在皺了又平的紙上清楚地寫著,他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他再次將它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筐。這時,他聽到有人在跟楊林說話,他聽得出是未央央的聲音,她在說:這兒不是李烈的家嗎?
他立即不假思索地衝出去,他再次看到了穿著NIKE的平易近人的未央央。
未央央始終在微笑,楊林看著他們,然後說,李烈,你不介紹一下嗎?
楊林後來識趣地走了,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讓李烈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嫌疑犯。但他依然保持著一個君子的謙謙風度說: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
哦!未央央笑著說:我們一起吃了飯,然後,我回了家,然後又來到你這兒。
也許是感覺到了李烈的輕笑,她接著說:是不是覺得我欲蓋彌彰,就是這樣的。
李烈坐在書桌前說:那是你的事。
未央央坐在楊林剛剛坐過的位置,直視著李烈:你為什麼這麼平靜?
我應該發火嗎?李烈故作平靜。
未央央忽然就俯過身來鼻尖對著他的鼻尖,李烈還來不及反應,她已經吻住了他,她的唇柔軟而潤澤。李烈有幾分眩暈,可他幾秒後卻無比清醒地推開了她,並且很認真很認真地告訴她:別玩危險遊戲。
未央央似乎有所預料,她笑著說:李烈,你不是偽君子?你是真君子?
李烈斜睨著這個鎮定得就像演員一樣的未央央:你並不高明。
未央央點點頭:你,你不喜歡我?你對我無動於衷?
李烈無奈而輕蔑地笑著:別玩兒了!
好,不跟你開玩笑了,明天,你跟他見一面吧!
誰?李烈眼光微閃。
他!未央央眼中閃光。
李烈的驕傲那時讓他很困惑,他猜得出是誰,可是他卻不相信未央央可以如此對待他的刻意壓制,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她表達自己的驕傲。
未央央撇了撇嘴,很漫不經心地說:他錢多得正愁沒地方花呢!五千萬人民幣,應該沒問題。
李烈忽然就將目光定格在了未央央微撇的嘴角上,他那顆小宇宙又要爆發了,他的惱怒正在一點點升騰,那點子對未央央很美好的念想此時全部化作了對她的惱火,他逼視著她忽然驚訝的眼睛淡漠地說:還說我算計,看來最能算計的是你,你計算出了你的價值,你也計算出了我的價值,五千萬人民幣,就算是一百元一張的也要數上一天。這就是你這個建築設計師的數學計算,你的高度,你的角度和你的尺度!?
是,這就是我的高度,我的角度,我的尺度,我的價值不只是五千萬人民幣,這只是我動動腦子拈拈手指換來的。
拈拈手指?李烈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他的心開始劇烈的疼痛,他頹喪地坐回椅子上:你傷害了我!你動動手指就傷害了我。
未央央坐起來,看著忽然變得頹唐的李烈,也開始不安起來,她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試探地說:你為什麼會認為是傷害?你是說我的錢來得容易傷害了你?還是我的方式傷害了你?你如此迫切地需要這筆錢,不是嗎?
李烈還在繼續:你可以貧窮,可是你必須要忠貞。你可以富有,你也必須要忠貞。對愛情對信仰都要忠貞不渝。這與尊嚴有關。這就是我的道德觀,對一個女人要求的貞潔觀。
未央央的手已經抬起了,她是想伸向李烈低垂而執拗的頭,可是,她卻在那時漲紅了臉,她極不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