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你。。。”飛雨氣急,一時間喘著粗氣,哪裡還有剛剛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分明連眼圈都漲紅了!
飛雨那日說看見幻覺的事,雖說當時只有貴人以上的在場,可後宮是什麼地方?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演化成驚濤駭浪的可怕場所,這麼多天,還有幾個是不知道的?只怕即便是那不問事的,都能從奴才嘴裡聽說個七**!
所以聽詩云這麼問她,她們由不得便想起那日飛雨鬧出的烏龍,頓時笑得更加歡快起來。
她們笑得開心,飛雨的臉色自然就更加難看。還沒等詩云下一句話再說出口,飛雨的臉已經黑了一半。她原本哆哆嗦嗦的,似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此刻再看了詩云一眼,臉上的神色卻突然又溫和了下來。
冷哼了一聲,斜著眼睛看向詩云,飛雨半晌才又咬牙切齒地笑了:“本宮懶得跟你吵。。。你真還以為你了不起?你以為自己得寵了。。。就真的萬無一失了?本宮好心提醒你一句。。。”她突然壓低了嗓門,直貼近詩云的耳邊道:“人哪,可別太瞧得起自己了。。。嘻嘻。。。”
她說著說著,心情似乎突然好了起來。竟真的笑出聲,若不是此刻人多,詩云都快有種錯覺,覺得她會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心中一凝,詩云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好的,她跑來挑釁自己,為什麼?自己跟她並沒有太多的仇恨,即便有,那也是她跟亦瑤的矛盾,和自己根本是沒關係的。那她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跑來跟她開這個頭?
也許,她是看不慣自己得寵?但她不是傻子,根本沒必要正面說出口,除非。。。除非。。。她做了什麼事,讓她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本,來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也或者,是上次那所謂的幻覺事件,根本就沒有結束,她還受著控制,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
詩云還記得這個幻覺,當年玉瑾也是因這個幻覺死的。那時候玉瑾便也是如此,逮著個人就喜歡跟人家吵鬧,似是身體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
那麼飛雨竟然也是嗎?詩云眼看著她婀娜的,沒有一點點虛弱模樣的背影,此刻真已經扭得恨不得閃了腰,遠遠地朝她自個兒的貼身侍女清兒那邊去了。
可若真是這樣。。。那麼又不對了!真要是有了幻覺,自然就是絕不受自己控制,那她吵架的事兒既然已經開了頭,自然就是要一直吵下去,吵不過,就應該會動手,甚至會發狂!可她卻沒有!她吵不下,卻沒有生氣,這又是為什麼?
詩云突然有種感覺,感覺這一切好像極不真實,從那日飛雨鬧事開始,整個後宮,就似乎被蒙了一層霧。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快看清事實,但又被什麼給突然擋了去!
“主子,古怪的很。。。”不知道什麼時候,珠兒已經又走回了她的身邊,在她耳旁低聲嘀咕著。剛剛她站得遠,不過這兩人聲音是極響的,所以她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只除了飛雨最後一句她沒能聽見,可瞧那模樣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好話。
“是啊,古怪的很,可卻不知究竟古怪在哪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詩云下意識地皺起眉來,卻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進宮以來,第一次,她產生了一種不能控制的錯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忘記了,可現在要想,卻偏偏沒有一點頭緒。
這種空虛的盲目感讓她很是難過。她這人,做事一向如此,那就是要極有把握。正因為有把握,所以在宮中這一年多以來,她從未被任何人害到過,也正因為有把握,所以慕容旭才敢光芒正大的讓她一直留在乾清宮後頭的院子裡。
因就連他都是相信她的,他相信她可以很好的處理好這一切,能夠好好的保護自己。可是。。。真的能嗎?應該能的吧。。。她突然想到飛雨剛剛跟她說得那句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