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頓了一下,就收回目光,快步走向旁邊的一家便捷旅社。
這家旅社裝修老舊,肉眼可見的房價便宜,跟盛厘住的酒店檔次相差甚遠,但距離倒是不遠,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他不住家裡?
盛厘不知道他跟家裡關係糟糕成什麼樣,放假了都不願意住家裡。
—
第二天早上,酒店房門被圓圓刷開。
盛厘爬起來,摸著脖子坐在茶茶床上發愣。容樺過去拉開一點窗簾,想借自然光看看她的臉恢復得怎麼樣。她走近一看,皺眉道:「你昨晚幾點睡的?怎麼還有黑眼圈了。」
「十二點吧。」盛厘有氣無力地說,手還摸在脖子上,「沒睡好,做了個噩夢。」
容樺:「夢見自己毀容了?」
盛厘:「……」
這個夢不能說,跟誰說都不能跟容樺說。
她夢見自己被餘馳咬了一口脖子,那顆虎牙刺穿她的面板,咬得鮮血淋漓,夢裡的痛感太過真實,以至於她醒過來還覺得脖子隱隱作痛。
「沒有。」
盛厘想起餘馳那個坦率純真的笑容,莫名打了個寒顫,手飛快在脖子上搓了搓,「做噩夢沒睡好,有點落枕。」
圓圓聞言,馬上過來給她揉捏。
盛厘爬起來:「不用揉了,我去洗個澡。」
容樺大概是太忙了,沒再提去找餐館老闆的事。她手上除了盛厘,還帶了一個男藝人,叫路星宇,比她還小三歲,今年剛20歲。容樺一直說自己唯一一次看走了眼,簽了個不省心的,路星宇隔一段時間就給她捅個簍子。
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容樺一直在打電話聯絡媒體壓稿,盛厘見慣不慣,懶得關心這個不成器的師弟。
傍晚,容樺要提前走了。
盛厘的臉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嘴角附近還剩下幾顆零星的小紅點,看起來像是被蚊子咬的,也像是故意點出來的雀斑妝。
她畫了眉目塗了口紅,大大方方地送容樺下樓。
司機已經在路邊等候。
容樺上車前還在打電話,說了幾分鐘才結束通話,她看向盛厘:「助理我已經給你找好了,明天就安排她過來,是個女孩子,挺乖的。」
盛厘目光看著前方,目光落在從路口經過的少年身上。
她突然說:「不用了,助理我自己找好了。」
「嗯?你還會自己找助理?」容樺皺眉,她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盛厘指指餘馳:「就他,他家開餐館的,做飯應該不成問題。」
容樺臉唰地一下黑了,她深吸了口氣,氣笑了:「我看你是瘋了吧?找他做助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劇組包養了個小鮮肉呢。」
盛厘心想,這個想法不錯。
但小鮮肉估計不願意。
「餘馳。」
她喊了他的名字。
餘馳本來想視而不見的,這會兒不得不回頭。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盛厘的臉,她的臉已經恢復成熒幕上的模樣,白皙漂亮,那幾顆小紅點並不影響她的漂亮,甚至平添了幾分靈動。
她笑容明媚燦爛,沖他勾勾手指,「過來一下。」
餘馳擰眉,臉上帶著點不耐煩,朝她走過來。
他在她面前站定,冷淡道:「什麼事?」
「容姐,你看看這位小鮮肉的臉色。」盛厘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臉,挑眉一笑,「他哪裡像是願意被我包養的表情?一臉的不耐煩加貞烈,恨不得離我十米遠。」
容樺:「……」
餘馳面無表情地看她,滿臉寫著「這個大渣女,離我遠一點」。
第6章 「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