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頭,那些人販子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陳木升老婆手上捧著一個框子。我朝後面望了望,不見師父,看這些人身上都沒有打鬥的痕跡,估計師父躲藏在暗處。
“我…”
我忽然想到,這些人根本就不認識我,於是打了個哈欠,裝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晚上沒吃飽,半夜餓醒了,來買點吃的,看到一輛車停在這裡,怎麼,老闆娘,家裡來客了?”
陳木升老婆沒說話,那胖子狐疑的看著我,小聲問,“這人是你們這裡的?”
“嗯。”那女人點點頭。
胖子笑道:“我們是來送貨的,買東西就進去吧。”
來到店裡,幾個人都不說話,一個黃毛叉著腰,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很隨意的瞥了一眼,只見那女人手上拿的是陳木升的遺像。
挑了幾樣吃食,我付完帳走了出來,朝那車又瞥了一眼,便匆匆朝街角走去。
“師父…”我小聲喚道。
“我在這裡。”
師父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帶著我來到一條窄巷子裡,我迅速把我的發現告訴了師父。
“你是說,車裡還有一個人?”
“嗯,那些人剛才去了哪裡?”
“陳家祠堂,他們在裡面不知道弄什麼,後面把陳木升的遺像給拿了出來。”
“我也看到了,可是,那車裡的人會是誰呢…”我喃喃道,“對了,難道是這些人的老大,那個叫盧什麼順的?”
‘轟’,引擎聲,我和師父探身去看,只見那輛車和來時一樣,大燈也不開,轉了個彎,就像一隻雪白的大兔子,搖搖擺擺的走了。
“走,去店裡。”師父手一揮。
“跟那女的攤牌麼?”
“攤牌。”
店門還沒關,櫃檯上燃著蠟燭,搖曳的燭火下,那女人正聚精會神的擦拭相框。
“老嫂子。”
那女人抬眼看到師父,慌忙收起相框。
師父朝四處看了看,冷冷的說:“這個點了,還做生意呢?”
“嗯,晚上有人買東西。”女人慌亂的笑了笑,指了指我,“剛才,小冷師父不是也來了麼?”
師父‘哦’了一聲,話題突然一轉,“那些人販子到底來做什麼的?”
“啊!什麼,人,人販子?”
“別裝了。”我冷笑道。
師父說:“你們剛才去祠堂,我就在後面,說吧,為什麼之前把陳木升的遺像和骨灰都弄到祠堂裡。”
女人臉色灰白,渾身發抖,我和師父直直的盯著她。
片刻,那女人哭道:“我是被逼的啊…”
女人說,陳木升死了以後,她想把房子和貨物全部賣掉,回鄉下孃家過清靜日子。沒想到,晚上一閉眼就夢到陳木升,說這些東西全是他的,讓她到時候把賣家業的錢全部燒了給他。
初時,她認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家裡剛剛死過人,風氣不好,躲到鄉下住段時間就沒事了。沒曾想,回到鄉下也是如此,天天做惡夢,折磨的她整夜睡不著。
找了個算命的看了看,那算命的說他們夫妻原本相剋,她這是被鬼給纏住了,只有兩種辦法才能解決,要麼把賣家業的錢燒給陳木升,要麼就找個高強的法師把陳木升招出來,打的魂飛魄散。夫妻本是同林鳥,必須讓陳木升魂飛魄散,不然還會進她夢裡。思來想去,女人一咬牙選擇了後者…
(我聽的直皺眉頭,這是什麼夫妻,活人和死人爭財產)
她便想到了師父,於是回到了臨江村,準備找師父解決。但她又猶豫了,她想到,師父之前幫她家裡又是驅鬼又是誅邪,連一分錢都不收,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