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沉住氣,眉頭一皺:“你找到他了?”她口中的他,當然是指陳九州。
慕容驚濤大笑起來:“陳九州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了老夫,其實老夫在半年之前就到了圖蘇,你們那點小伎倆,還瞞不住老夫,康寶,你不想知道現在陳九州在哪裡嗎?”
端木嫣然有些吃驚,原來這隻狡猾的老狐狸早來了圖蘇,陳九州居然不知道,看樣子陳九州還是對付不過慕容驚濤,她的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慕容驚濤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得意地笑道:“小丫頭,你看看,老夫這張臉是不是相貌堂堂,頗有威儀?值不值一千兩銀子?”
端木嫣然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她不知道這個老傢伙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雖然她沒有說話,慕容驚濤也猜得到她根本猜不到自己想說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到別人那種惶然迷惑的表情,只有這樣,才顯得出自己才智非凡,得意地嘿嘿一笑:“我和陳九州也算是忘年之交,而且我們還是老鄉呢,你聽聽,我們說話的口音都差不多,如果陳九州也長著我這樣的模樣,說不定可以以假亂真,反正他已經詐死了,不妨再死一次。”
端木嫣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儘管猜不到慕容驚濤的意思,卻感覺到森森的寒意。
輕輕地擦著那把劍,慕容驚濤淡淡地“現在的陳九州,就戴著一張慕容驚濤的面具,去了秋霜齋。”
端木嫣然一驚,陳九州怎麼會易容成慕容驚濤,他去秋爽齋做什麼?那個地方他們兩個去過一次,裡邊有個笑呵呵的掌櫃,那家店面不大,不過咕老肉很好吃。
慕容驚濤冷笑道:“你很奇怪陳九州為什麼沒有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反而易容成我,對不對,因為他知道你落在我手上,所以只好聽命於我,為我去殺人!”
端木嫣然心中一震:“陳叔叔去殺人?”陳九州已經發過誓,在她義父的遺體前發誓,今生今世不再殺人,不再與人紛爭。他每年在生日的時候舉辦試劍會,也不是為了自己爭強鬥狠。
慕容驚濤點點頭:“或者換一種說法,陳九州去送死!”
陳九州去殺人,端木嫣然也許不信,可是要說陳九州去送死,端木嫣然深信不疑。
一瞬間,端木嫣然的眼神黯淡下來,可是仍然無動於衷,陳九州是驕傲的人,他一直覺得自己欠了她一條命,他一直等著她來殺他,但是她辦不到,就想無法忘記仇恨一樣,她恨他,卻無法殺他。可是這個驕傲的人,絕對不會自殺,如果他要死,要償還往日的命債,會選一個名動天下的人,那樣的死亡,才是一種尊榮。
端木嫣然的表情,讓慕容驚濤特別失望,不由得連連冷笑:“這個世上,最愚蠢的是動情的男人,最無恥的是無情的女人,可憐陳九州半生英名,恐怕死不瞑目,你居然都不想知道他會死在誰的手裡。”
端木嫣然抬起頭,盯著慕容驚濤,鄙棄,冷漠:“我很清楚,陳叔叔死在你的手裡。”
慕容驚濤哈哈大笑:“看不出來,你這個小丫頭還有點心勁兒,不錯不錯,我慕容驚濤從來都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所以你該明白,落到我手上以後,最好乖乖地聽話,不然的話,你會很真切地瞭解什麼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端木嫣然毫不畏懼,反而冷笑道:“那把劍不錯吧?”
她說的是一泓淚,慕容驚濤立時慍怒:“死丫頭,老子從來不受人威脅,你以為你用這把破劍就能威脅我嗎?老子的武功天下第一,有沒有這把劍都一樣。”
端木嫣然笑道:“唾手可得的東西,誰捨得放棄?莊主固然武功蓋世,如果再多了這把寶劍,豈不是如虎添翼?”
她說著話,慢慢走過去,很不經意地走過去。
慕容驚濤看著她,忽然感覺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