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直盯著我道:“今天你已經問了這事三遍了,難道我化妝不化妝也跟你有關係,或是和我猜想的一樣,你真是喜歡我化妝的樣子?”
我不知那根筋抽了下,竟唔了一聲。
“你果真是喜歡我化妝的樣子?”她又追問了遍。
我這才將將省起,自己那一唔竟唔得真不合時宜,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那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化妝很那個……很那個奇怪。”
我只見她眼中暗了暗,遂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覺得……覺得我很下……作。”
若說事發時我對她甚有厭惡的話,那且還算說得過去。可如今已過了兩年,本小子定可指天發誓,即便有厭惡之心,也早淡得仿那白開水似的,此番我連問她三遍此事只因好奇而已,亦覺著有點怪異,但絕非覺著她下作。如今已是肉慾橫飛,唯春不喧的社會,我又怎會如此迂腐,如此不堪?但我卻找不出合適的字眼來安慰她那下作二字,只悵然著摸了摸鼻樑打著哈哈道:“走,買飯去,都過去那麼久了,那麼久了哈!”
她亦沒聽往心裡去,只自顧自邊朝前走邊幽幽地道:“那個少女不懷春啊,何況……!”
我一直豎了耳朵聽這何況,然何況後硬是沒了下文,只聽得我一個悵然,原竟又是個被玩弄了的失足少女。誠然我一直便對她看偏了,她亦沒有我想得那麼放浪形骸,大抵我那麼看她全是因了姓李的那烏龜王八蛋。正如了她所言,那個少女不懷春,可這懷春的後面又將將灑了多少血與淚。念及此我又罵了那烏龜王八蛋一次,且還罵了他個烏龜王八蛋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因了她的一番說辭,我到對她另眼相看了些,且從餐館出來時,我倆便能說說笑笑了,然我倆這一番舉動竟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裡,且有心人此刻正目瞪口呆地將我望著,直望得我一陣心虛。
居然是陳婷!
周海燕見我停下來,便尋著我的眼神亦望了過去,看到陳婷的她也愣了下
自那日一別後,我從未曾想過再見陳婷,亦也覺著念想斷了,我遂也草草地斷了那份情。然此時竟在這遇到她,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且也停下腳步將她望著。
她仍然一頭青絲,依舊懷抱兩書,依舊著了一身白衣且揹著那挎包,清麗絲毫不減,只是一汪大眼圈黑黑地,臉上也消瘦了許多。
她顯是早已經看到我,眼中滿是委屈;不信與絕望。見我看到她後便直直地朝著我走了過來,離我兩步遠後竟直愣愣地望著我道:“你們?你們……!”
這誠然是陳婷第三次於我面前掩面而去。
周海燕見此光景,遂掩嘴小聲催促我道:“猶豫什麼,還不快點去追,別讓人家誤會了……!”
我望了望她,又望了望陳婷,將手中的袋子朝她手上一遞便追了上去。
陳婷跑的甚急,一路跑一路不時地伸手朝臉上抹,我知道她定然又是哭了,心裡也更煩亂了,且追得更急。
一跑一追就這麼直跑到了東校區後門,她這才停住腳步回過頭,氣喘息息且淚痕漣漣地將我望著道:“你追我幹什麼?你跟她好就好你的,還來追我幹什麼?”
我見著她此時的樣子甚覺可愛,甚覺心痛,竟鬼使神差地走到她面前,且抬手想去撫一撫她那滿頭頭青絲,道:“陳婷,我…。。。”
她不待我撫上,赫然拍開了我的手且聲嘶力竭地喊道:“你滾開,滾!滾得遠遠的。”
我愧疚地抬著手望著她:“陳婷,你…你能聽我解釋一下麼?”
聽得我想解釋,陳婷竟不知是那跟筋抽了,竟苦笑著嘶啞道:“解釋?我看你們都有說有笑的,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王海志,你什麼時候又對我有說有笑過?什麼時候?枉我對你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