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臉色稍緩:“你自己做的?”
“嗯。”田桑桑點頭,很客氣地道:“小琴姐一定要嚐嚐,還有狗剩,小孩子家家的,就愛吃這些呢,我們家言言都吃了好幾個。”
“謝就謝了,還帶什麼東西。不過你既然帶來了,那嬸子也不客氣,嚐嚐你的手藝。”鍾嬸只能把東西留下了,都是鄰居,她也沒想客套。
“就是我的手藝不太好,嬸子您可得嘴下留情啊。”田桑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田國棟樂呵了:“桑桑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行,我們都嘴下留情。”
“那,叔嬸,哥姐,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家了。”田桑桑說著,禮貌地鞠了個躬,向外走去。
“噯,慢走啊!”田義在後頭說。
“好嘞!”田桑桑應了聲。
有了之前的事情打預防針,鍾嬸子對田桑桑送東西的舉動頗感欣慰。李小琴是見過田桑桑發飆的,也不算太過吃驚。
倒是田國棟,詫異地說道:“桑桑是懂事了,也不枉老孟走前還記掛著她。”
“爸,人能變好就是好事。但她突然這樣,我真是嚇了一跳。”
田義夾起一塊紅薯餅,嚼了幾口後大驚:“別說,不僅人變好,廚藝也變好了,真的不難吃!”
李小琴也嚐了一張,味道挺好,和自己做的不相上下。感情田桑桑以前一直會下廚?只是懶得下?
狗剩幾下就把一張解決了,天真地問:“這還是之前的怪阿姨嗎?”
“淨胡說!”鍾嬸子敲了狗剩一下,嗔怪:“咋不是以前的,難道還能是山妖附身了不成?剩子,以後再喊怪阿姨奶奶抽你。”
“沒準真就是被山妖附身了。”李小琴下意識嘟囔。下一刻,接到婆婆鍾嬸子嚴厲的目光,她脖子一縮,乖乖閉嘴了。
真是厚道的一家人啊。田桑桑心說,有時候自家的還不如別家的親呢。出了鍾嬸子家的院子,正好看到迎面走來了一個年輕女人,她的身影被夕陽的光輝拉得老長。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花布衣裳,一條黑色的土布褲子,一雙解放鞋。她長得並不瘦,人比較壯實,身段健康;她的面板不太白,可能因為勞作,曬成了類似於小麥色的;她的頭髮梳成了兩個麻花辮子,分別垂在雙肩上。最有特色的就是她的眉毛,濃厚濃厚的,看著英氣又爽利。還有眼睛也圓圓的,顯得有點小可愛。
她是比較典型的村裡姑娘,和田桑桑見到的田恬不太一樣。田恬和村裡的姑娘不同,很瘦,是竹子般的那種瘦;她的頭髮烏黑且長,面板比一般人都白,五官秀美,總是給人一種柔弱之感。再加上田恬喜歡自己學縣城裡的人鼓搗些衣服,所以還是挺時尚的。
“田桑桑!”陳英提著嗓子叫喚,幾步走到她面前,手往前一伸,“給,你的藥!以後別再詐我哥了!”
田桑桑接過藥膏,沒想到是她給親自送了過來。她心情好,也不想吵嘴:“英子,謝謝你啊。我剛才做了紅薯餅,給你拿幾個去,你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本來想走的陳英反倒是定在原地,嫌棄地皺眉:“得了吧,你做的東西能吃,母豬都能上樹!”
“誒?”田桑桑往前一步,抬手放在額前向不遠處眺望,“母豬上樹了嗎?我沒看見呀!你跟我說說,在哪裡呢?”
陳英一跺腳,憋紅了臉:“你臉皮咋這麼厚,別不是用泥牆堆砌上去的吧。”
“一般一般啦,也就比長城薄了一公分。”田桑桑施施然地回道。“說真的,你這裡等等,我不能讓你替你哥白跑一趟,我去給你拿幾個餅子。”
“你站住!”陳英叫住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幾眼,才陰陽怪氣地道:“餅子就不用了。等什麼時候你把你自己和你兒子餵飽了,再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