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腳步就這麼停住了。
她還真是不簡單,每次都能給人驚喜和意外。當初在桑葚縣見到她時,還是那麼黑不溜秋肥肥胖胖的一個,現在漂亮的教人要大跌眼鏡。沒有哪個人能在短短時間內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偏偏是她。
江景懷還挺有福氣的。
“江夫人。”陸遲慢慢地踱步進大堂。關鯤凌是在門邊擺了張桌子椅子看診,這個大堂便空著了。
聽這語氣,田桑桑都要以為自己是哪個大佬的女人了。
訝異地回眸,這真是個讓人見都不想見的人。她淡淡一笑:“不敢當啊,陸少校還是把稱呼改了吧,叫我田桑桑就好。”
陸遲點頭,失笑:“我和景懷也算得上是發小了,按理說我也該叫你一聲嫂子的。”
“還是不敢當啊。”田桑桑做出謙卑的姿態,“陸少校您的官還比景懷大呢,這聲嫂子我受不起。”她轉了個話題,“今天是什麼風?竟把陸少校您這尊大佛吹到我這方小廟來了。”
陸遲斯文地笑笑,模樣端的是儒雅清俊:“我來找鯤凌看病。”
“那病看好了嗎?”
“好了。”陸遲緩緩道:“見到鯤凌,我不論是什麼病,都立刻好了。”
田桑桑嘴角的笑容頓住,不動聲色地蹙了蹙眉。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要臉能說出這樣的話!當初是誰把關鯤凌逐出部隊的!
“說實話,田小姐你可真深藏不露,跟脫胎換骨了似的。以前景懷把你帶回來時,很多人都為他抱不平,現在他們都要羨慕他了。親眼所見這般神奇的事情,我很好奇。就跟地震時,災區突然出現的東西,也很神奇,都是未解之謎。”陸遲似是意有所指地看著她:“我想,等謎底解開的那天,一定很精彩吧。”
田桑桑略做不悅道:“我怎麼能和天上掉下餡餅相提並論。陸少校這樣說我可是有點生氣了。我這是一份耕耘一份收穫,上天不負有心人。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有些人只看到了我的變化,卻看不到我的努力。”
陸遲訕訕地摸摸鼻子,頷首:“是,我說錯話了……不過,田小姐,你,伶牙俐齒。”
“鯤凌的話少,我做為她的朋友,要是話不多的話,我們很容易被人欺負的。”
“誰敢?你有景懷啊。”陸遲道:“等景懷回來時,田小姐你就跟他說。他這人非常護短,不會讓田小姐受欺負的。”
田桑桑但笑不語。
“說實話,這些軍嫂中我最佩服你,田小姐。你很會過日子。”陸遲悠悠然地環顧四周,“你心態最好,最樂觀。丈夫在前線出生入死,你卻能歡歡喜喜。這是很多人都做不來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田桑桑心臟縮緊。
“田小姐還不知道嗎?景懷這次可是去打仗的。”
田桑桑扯了扯嘴角:“陸少校你在開玩笑?現在四海八荒皆太平,哪來的戰爭?”
陸遲眼眸一轉:“那是因為有像田小姐的丈夫這樣的人,在前線出生入死,把戰爭擋在了門外。”
田桑桑低眉,攢緊了手掌。
“傷心嗎?”
“不,我為我的丈夫驕傲。”她忽的抬起眸子,搖了搖頭,淺淺笑道:“前線有危險,他身為軍人,應當出生入死。而不是像陸少校您這樣,縮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嗎?”既然陸遲跟她說話不客氣,她也沒必要客氣。
“以退為進,未嘗不可。”陸遲眼神陰鷙了起來,頓了頓,“我一直以為,田小姐是和我一樣的人。”
“什麼一樣?”
“一樣傷感。”
“你看錯了吧,我哪裡傷感。真的,要是我丈夫就那麼戰死沙場,我還很光榮呢。畢竟我還成了烈士家屬。”
陸遲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