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這些災民都會被送到避難所,其他的交接工作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我們隊裡的人也會回去。既然言言是我兒子,我會帶他走。”
聲音像是一條平行線。
多麼可怕,只是在陳述事實。
田桑桑愣了會兒:“不可能。”
“我不是在徵求你的意見。我有權利帶他走。”他沉聲道。
“狗屁權利!”早知道親身父親來了就是麻煩,居然還要搶她兒子,虧她不久前還在感動救命之恩,感動毛線!田桑桑不怒反笑:“你帶不走他的,他離不開我。你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必然要得到別人的允許,不然就算你要帶走的是親兒子,你和強盜也沒什麼兩樣。”
“你覺得你保護得了他?”
田桑桑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臉色一白,“這次是意外,我能照顧好他。天災**,也不是我能預料得到的。”
“如果沒有關鯤凌,下次意外的時候,或許等待你兒子的就不是截肢了。”
呵,說的你有多厲害一樣。
“但如果我在他身旁,多一個人,就是多一份希望。”江景懷深黑的眸子看著遠方,抿了抿唇:“如果你想,你可以跟我一塊走。”
田桑桑驚訝看他,忽然覺得他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既然如此,開頭為什麼要講那麼多廢話?一定是她想岔了。
“據我所知,你還有個爸媽和外婆,你們一家去避難所,將來要怎麼辦?言言的腿需要治療。”
“等等。”田桑桑打斷他:“你說錯話了,我爸媽和外婆已經仙去。”
“抱歉。”江景懷轉頭看了眼她,抱著胳膊,模樣頗為居高臨下:“所以你現在無家可歸。我會給你找個地方住,你可以繼續照顧言言,也可以找份工作。”
是啊,她無家可歸了,地震摧毀了一切。她可以去避難所,兒子卻去不了,兒子的腿需要清靜的環境來治療。但是她自己能在城裡租個房子,沒必要依靠江景懷,她又不是沒有積蓄。
“不用。”田桑桑冷冷地拒絕:“我會給他提供良好的一切。但我不會剝奪你作為父親的權力,你每週都可以來看他,其他的不需要。”說到底,孟書言缺的是父愛,給他點父愛就行了。江景懷想得寸進尺,沒門!
“你未免想得太簡單了。”江景懷擰了擰眉:“自己的兒子當然要養在自己身邊。以前是不知道,知道了認祖歸宗。他現在要的是民正言順的身份,難道你希望他被人詬病?”
好嘛,大男子主義,什麼都讓你說了。田桑桑無奈:“那你想要怎麼樣?”
“所以結婚吧。”江景懷的語氣,輕飄飄地像棉花,又如深淵般幽沉。
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
我們婚。
婚吧。
田桑桑腦袋快炸了。這一刻什麼情緒都有,憤怒、好笑、鬱悶……
結婚,是每個女人生命中的大事。他剛才是求婚嗎?隨便一句我們結婚吧,態度這麼隨便。而且她根本就沒想過結婚啊!
“你認真的?”田桑桑挑挑眉,問道。
夜色中,他低垂眼瞼,英俊的臉上看不出表情。“我的兒子,需要一個健全的家庭。”
這一刻,江景懷矗立在河邊的形象,于田桑桑的眼中慢慢地高大了起來。難怪說軍人都有種犧牲的精神,果然不假。為了兒子,他竟然願意犧牲清白,娶她這樣一個曾經弓雖過他的女人,這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決心。
這一刻,田桑桑又覺得自己是多麼渺小,多麼自私,別人都能為了兒子犧牲,她為什麼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啊!
等了半天沒等到那女人的迴音,江景懷轉眸看去,只見田桑桑正仰著頭望他,眼裡有什麼東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