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桑寶,放鬆……”
她好像沒聽到,黑暗中那雙眼睛亮晶晶:“你媽媽會喜歡我嗎?”
憋了一身汗,他啞著聲音:“小傻瓜,你還想著啊。我媽又不是洪水猛獸。”
“比洪水猛獸還可怕。”田桑桑說到這,推開他從炕上坐起來,衣衫半掩間她也忘了冷。她用一種商量正事的口氣:“正是因為那是你媽媽,我才擔心。要是別人的媽媽,我用得著這麼操心嗎。你快給我一個答案。”
“日久見人心,她會發現你的可愛之處。”江景懷道:“放心,她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這話聽著讓田桑桑更加沒有安全感了,偏某人又把她壓倒,漸漸地渾身又熱了,心思又有些飄了。說話也就算了,還往她耳朵裡吹熱氣:“你現在胡思亂想也見不到她,等見到她時你就一目瞭然。”
瞧見她嘴唇蠕動了下,眼巴巴地看著他好像又要說什麼,他很快心中一沉,薄唇貼了上去。她不是很有心思做這個,手抵著他的肩膀,嗚嗚地叫著,很快身下也被堵住了。
世界終於圓滿了。江景懷低嘆了聲,按著她的腰開始運動。難得他媳婦這麼惦記他媽,難得他敬愛的媽媽當了一回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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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那天早上,是個好天氣,外頭沒有下雪。
田桑桑躊躇著,打扮得清新淡雅些,不敢太花哨,顏色也不敢太豔麗了。就是棉靴、長褲、毛衣加大衣的裝扮。大衣是米色的,快要長到膝蓋處。她的頭髮之前被她弄得有些卷,但這卷是內斂的,也倒不輕佻。她簡簡單單地綰了個發。
弄好後,她緊張地站在江景懷面前,轉了個圈:“你看我這一身怎麼樣?”
“嗯,很良家。”掩去了眼裡的一抹深色,江景懷輕微嘆息:“真想找個辦法,把你的臉給擋住。”其實穿什麼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臉。他媽他是瞭解的,你要問他媽喜歡什麼樣的,他能給出的回答是,除了田桑桑這樣的,她其他的都喜歡,只要長得不像狐狸精。
真是娶了個能戳他媽心窩的人。
可能怎麼辦?他喜歡啊。
田桑桑不由定睛看他:“為什麼?”
“長得太美了,不想讓人看。”他把人摟到懷裡,長臂環住她的腰,使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小妖精啊,桑寶。”
田桑桑總覺得他今天有點怪,退後去看他臉,小心翼翼又問:“你媽媽真的會喜歡我嗎?”
這話已經問了無數遍。
江景懷自然是看出她的緊張,但也無可奈何:“桑桑,你不用顧忌太多,也不用太顧忌我的家人。”
“你還有我。”他執起她的手,捏了捏:“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
這麼說就是不會太喜歡了。田桑桑原本歡喜的心情因為這憂愁了起來,但她是默默壓在心底,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要是我和你媽媽同時掉到水裡,你會先救哪個啊江景懷?”
江景懷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這種事難不倒我,兩個我都能救起來。”
這個回答……田桑桑只能作罷。
從北疆到京城,坐火車幾近兩天。火車上,江景懷一直拉著她的手安慰她,這小女人太緊張了。但從他那晦暗不明的眸子裡可以看出,他也是緊張的。
到了京城火車站,有人來接他們,是江景懷家的司機,王叔。
王叔在江家多年了,也早就聽說了這次江景懷要領著妻兒回來。見到田桑桑和孟書言時,他也稍稍留意了下。
外表都很好,只聽說是鄉下來的,不知道這見識會怎樣?
執勤的哨兵開了院門,車子行駛了進去,裡頭是一棟一棟的小洋房。看看來鄉下來的也很懂禮儀,一路上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