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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熱,哭了。康復室的房門霍然大開,我從塞滿了眼淚的指縫裡模糊看到了一個白制服的身影,再細看,是之前那位放我進來的前臺小姐。她朝我走來,我肩往下一斜,巧力掙脫了龐哲,一把抱住了前臺小姐。

&ldo;梁小姐,你已經超過30分鐘了你知道嗎?我在門口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有沒回應我。&rdo;前臺小姐有些生氣,但看到我哭花了臉,也就沒有繼續訓下去。她抱住我的肩膀,說:&ldo;你別怕,跟我走吧。&rdo;

我低聲應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康復室。我根本不想知道誰來了,我害怕我轉身的瞬間也會看見牆頭坐著幼清,儘管她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儘管我知道她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我仍舊無比害怕。

&ldo;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找一個心理醫生幫你排遣一下剛才留下的心理陰影。我不是嚇唬你,龐哲住的那間康復室,以前出過事,他房間的那面牆,真的流出過血,他嘴裡說的,也不一定是瞎編。&rdo;

前臺小姐的眼睛像琥珀,我望著她純淨的眼睛,心下聚滿了恐懼。我不敢多問,但又無比好奇。

冥冥之中,我有一種被看見的直覺。這種直覺一閃而過,令我抖生寒意。我忽然意識到,我回不去了。我雖然走出了康復室的門,卻一腳跨進了更深的、令我怖怕的境地。這種境地,並不是別人推著我走進的,是我自己找上門的。俗話說,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我。雖然我性子上軟了點,但並不是容易服輸的個性,既然已經跨進了,不如讓我的好奇心更沉醉其中一些。

&ldo;你說的那個牆壁流血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不是六年前的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rdo;我問前臺小姐。

前臺小姐顯然很驚訝,&ldo;你怎麼知道?&rdo;

我微微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

六年前,城郊那邊突然要做一場法事,請了當時所有能請到的住持,由住持領頭,帶著座下兩百弟子唱經,其中就有幼清的奶奶和董奶奶。這一唱就唱了七天,唱經回來的人都說,城郊那片特別邪門,具體怎麼邪門了,各有各的說法。聽說當時正值梅雨,空氣潮得不行,那香爐裡的燃香總是點了不到半刻鐘就熄滅,點起的蠟燭火焰渙散,根本無法聚攏,大家都很著急,最後白馬寺的住持元集大師一人搭了個臺,坐著從正午唸到夕陽西下,第二天,天空放晴,氣溫爆升十度,而且一熱就是十來天,把還沒入夏的人們熱了個底朝天。如果說一開始大家對到底是白馬寺的元集大師厲害還是長青寺的雲旗大師厲害有疑問的話,那麼經過城郊一次唱經,元集大師從此在住持屆地位徹底穩固,成為業界排名第一的住持。

據說,元集大師最厲害的地方在於聽音。彼時有個做生意被朋友騙了好幾百萬的落魄商人叫林盛,窮盡身上最後一筆金,上白馬寺找元集大師。他問了元集大師兩個問題,第一個是捲走他錢財的朋友去了哪裡,第二個是能不能追回騙款。元集大師說,你有沒有辦法把朋友的聲音拿給我聽聽,那商人回頭把上法院傳證的電話錄音放給元集大師聽,放了一半,元集大師說,這個人現在在西南方向,但是這錢怕是保不住了,所剩無幾。後來警方查明,那騙走錢財的朋友果真藏匿在了西南方向丈母孃的孃家,但錢已淪為賭資在賭場花銷掉大半,只剩下十五萬左右。商人從追回的錢款裡捐了五萬給白馬寺,買下寺內一殿的匾額。那商人本來就是做裝潢生意的,叫了工程隊,給白馬寺的正殿大雄寶殿重新修葺了一番,給寺內僧人的住間都裝了空調。元集大師在一次早課後,遇到來殿內參拜的商人,對他說,你的生意只能跟男人談,切莫跟女人談,謹記。當時,商人正在談的一個專案負責人就是女性,專案非常大,一旦談成,商人基本下半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