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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屋裡,照例把顧惜朝推出門外:“惜朝,你到外面玩會。”全不管屋外雨勢正濃,轉身關了門。

顧惜朝沒有朋友,他也不可能去哪裡玩,等到母親帶了幾分倦色開門送客的時候,他已經在雨裡站了大半夜。

那之後,他病倒了,燒得迷糊的意識裡,依稀有母親冰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耳邊,還是那一聲聲哀怨的的低喃,惜朝,惜朝……

“惜朝……惜……朝……”戚少商回味似的,反覆念著這二字,低而柔緩的男聲把顧惜朝從那冰冷的雨夜裡拖離出來。

顧惜朝回視眼前笑吟吟的男子,忽然覺得無限的溫暖。

“我一看顧兄弟,就知道不是個平凡人,果然連名字都這麼雅緻。”戚少商對於喜歡的事物,一向不吝於讚美,而他的讚美之詞又總是樸素不加裝飾,直接得讓聽者覺得羞赧,“名字好,文才好,人好!”

“人好?”顧惜朝心裡一跳,眯起眼睛,帶著幾分醺意,腳下略浮地往戚少商靠了一步,狹促地問:“好在哪裡?”

他的眼裡淨是水光,流轉欲滴,湊得近了,談吐間淡淡的酒氣撲過來,戚少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看著他,半晌才接了一句,“哪裡都好……”

這話雖然說者無心,可聽起來卻是親暱又輕薄,只有以前和息紅淚情濃正好的時候才說的出口,如今對著一個大男人,戚少商剛脫口而出就經不住臉紅起來。

好在顧惜朝醉意正濃,只顧自說自話:“你要是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就不會說我人好了,哈哈。”苦笑兩聲,仰頭又是一碗酒下肚。

戚少商知道他是喝不了烈酒的,每次見他喝完都會受不住刺激似的甩甩頭,以擺脫直衝上腦的眩暈,可偏偏他很豪飲,一碗接一碗,彷彿喝酒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灌醉一般。

眼看著他又斟了一碗往喉裡倒,戚少商終於忍不住,靠前一步將酒碗搶了過來,“顧兄弟,你喝多了。”

顧惜朝不悅地挑挑眉,轉身搖搖晃晃抓了酒罈子,直接要往口裡灌,戚少商連忙丟了酒碗,又去搶那罈子。

顧惜朝這次有了防備,罈子抓得死緊,一來二去,戚少商不得不用上蠻力拉扯,腳下早已經虛浮的顧惜朝,被這麼一扯,連人帶酒罈子一頭扎進戚少商懷裡。

戚少商見他醉得厲害,怕就這麼滑倒下去,只得一手將人摟住,一手繼續努力掰那個酒罈子下來。好不容易搶下罈子,卻聽懷裡的人沒心沒肺地嘻嘻竊笑,然後忽地抬頭,一臉嘲諷地對戚少商說:“戚大俠今天怕是不肯替在下洗碗了吧?”

因為酒勁而燦若煙霞的雙頰,此刻鼻尖對鼻尖地靠得及近,馥郁的酒氣便在兩人的呼吸間交換融合起來。

戚少商猜測自己也喝多了,竟覺得口渴異常,嗓音沙啞地說:“只要顧兄弟開口,要我洗多少碗都沒問題。”

顧惜朝眯眯一笑:“好,那我要你洗一輩子的碗,”彷彿正中下懷似的,興奮得溼漉漉的眸子裡流光溢彩“你也不要當什麼戚,大俠了,一輩子在,這裡當,小二……”最後幾個字,卻是醉得舌頭打結了,話一說完,身體就軟軟地滑了下去。

戚少商見他實在醉得厲害,只好連攙帶抱地把人往高雞血為夥計準備的唯一的一張床上拖。

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倚在肩上的顧惜朝突然迷迷糊糊地問:“去哪?”

戚少商又好氣又好笑:“你醉了,去床上躺會兒……”

顧惜朝聞言卻彷彿挨火燙了似的,突然掙扎起來:“不要不要,高雞血的床髒死了,”一手拼命推著戚少商的肩膀,一手用力掰他環的腰上的手臂,“我,沒醉,我不去睡……”

兩人同是七尺男兒,雖然顧惜朝略為纖瘦,攙挽起來還是頗為費力的,此刻被他這麼一掙扎,戚少商幾乎抱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