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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女人,大概也沒佔著什麼便宜,累得夠嗆,自從進屋以來,就低頭坐在地毯上呼呼喘粗氣。

白色鑲淺紅色邊的新衣,頭髮洗得很乾淨,烏黑亮澤,用紅色的帶子綁了個辮子,面板在洗澡的時候可能被搓掉了一層皮,脖子和手都變得雪白*的。

嗯,這傢伙現在看上去終於像個人了!楓雪色略有些滿意。

“朱灰灰!”

“老子……小的在!”朱灰灰敢跟四個老孃們奓毛,卻不敢跟大爺頂嘴,乖乖地站起來立正。靠!從來都只有自己摸別的女人,今天卻被別的女人摸了,還是四個,真虧!

乍見到眼前出現的那張臉,楓雪色陡然怔住。

一張尖尖的瓜子臉,肌膚雪膩,透著粉撲撲的顏色,略有些嬰兒肥,兩頰像可愛的粉糰子。紅潤的小嘴,小巧玲瓏的鼻子,一對杏兒似的眼睛黑白分明,骨碌碌地轉著,從前在那個髒臉上是賊光四射,但現在配上這樣的一副面容,卻顯得靈氣逼人。

這……這個如此美麗的少女是朱灰灰?是那個骯髒、無賴、滿口髒話和白字的朱灰灰?

楓雪色下意識地想揉揉眼睛,手舉到眼前,稍一停頓,改為摸了摸額頭,眼前的情景與之前的印象出入太大了,與其懷疑眼睛,不如懷疑大腦!

其實,他早已知道朱灰灰是女子。

在山上他探她脈博之時,便知道了。只是,卻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來,那個泥裡爬土裡滾的潑皮,洗剝乾淨換身行頭之後,竟然是如此機靈可愛的模樣。

儘管已經確認無疑,但流花河桃花渡那個手拎木桶長勺,滿河扔“黃金”的潑皮,和麵前這個清新的少女,在楓雪色的腦海中始終無法重合。

朱灰灰等了半天,看大爺只是望著自己,也沒賞個話下來,有些納悶,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一下子看到窗邊那個望著自己發怔的緋衣和尚,眼睛頓時亮了:“大師!大師!我家花花可以還我了嗎?”

“花花?”西野炎怔了一怔,“你是說那頭豬?”

“是是是!大師英明!大師英明!”朱灰灰不知所云地亂拍馬屁。

“燉了!”西野炎順口道。他心裡也很混亂,這就是那天被他踩在腳下的髒鬼?差距太大了!

一聽這話,朱灰灰傻眼了。

她忍辱負重,老老實實地跟著楓雪色,不論跋山涉水、吃苦受累,還是死裡逃生,都不敢起異心,一半是因為怕死,一半就是因為花花被這死和尚抓了當豬質,現在,這死和尚居然把花花燉了!

一想到她自小養大、陪著她走南闖北的朱花花變成一碗紅燒肉,朱灰灰簡直是血衝腦門,全忘了人家大師有刀,破口罵道:“你個死王八,吃我家花花,讓你身上的肉一塊塊都爛掉,全身冒膿水,黑心黑肝上長疔瘡,舌頭長得比豬舌頭還大,閉不上嘴,爛不死你也餓死你!你家世世代代,生下孩子沒……”

她這一路胡混,好的東西一點沒學來,市井中罵人的詞卻過耳不忘、一聽就會,此時言辭之惡毒,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江湖天很晴》 十二(6)

楓雪色眼見西野炎額頭上青筋跳起,急忙袍袖一拂,快手快腳封了朱灰灰的啞穴。

朱灰灰兀自不覺,張著嘴罵了半天,只覺嘴巴開合,卻聽不到聲音,終於覺得不對勁,一口唾沫吐向西野炎。

西野炎家世顯赫,而且相貌俊美,功夫高強,是武林中的一代翹楚,這輩子沒捱過罵,也從沒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現在卻被這無賴罵得狗血噴頭,七竅冒出滾滾黑煙,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了朱灰灰的脖子。

朱灰灰怒瞪著他,被掐得臉紅脖子粗,卻絕不肯示弱。

楓雪色見勢不妙,連聲勸止,可是西野炎在氣頭之上,只想直接捏死她,根本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