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瓏沒理會她這話,沉吟片刻,揚起神韻動人的小臉,笑眯眯說,“嗯,他打姐姐,我就替你放火燒他龍家祠堂,明日子時,我會找些人過來混淆視線,姐姐收拾一下,咱們該走了。”
說罷,他一個閃身,躍到院中,長笑從小窗望過去,隱約可見一個窈窕的黑衣女子和他一道離開。
臘月二十五夜。
跟龍府緊挨著的廢宅忽然起火,火光很亮,竄起了厚厚的濃煙向這邊竄過來,天氣很乾,而風又猛,那火勢越演越烈,很快的越過牆便向祠堂衝來。
龍卓然聽到訊息的時候,正要安歇。
他擰起劍眉,第一個反應是梅卿卿被他被反鎖在祠堂——
危險!龍卓然顧不得披外套,緊著中衣散著頭髮幾個縱身跳躍過去。
遠遠地,祠堂的開始燃燒,紅紅的火苗映亮了半邊的天空,家丁們已開始潑水,只是那風勢太大,且火勢又猛,一時半會兒控制不住。
他的心猛然一緊,害怕、恐懼如開了閘的洪水肆意氾濫。
正當龍卓然用溼毛巾矇住鼻口,準備踢門進入時,咔嚓,門倒了,他這才發現屋裡早就空無一人。
他下意識心裡一安,隨即又覺得不對勁,眯著眼打量四周,這才發現窗格被人從裡絞斷。
奇怪!照這樣看來,屋內人很有可能在起火之前逃掉,也就是說,這場古怪地火反而暴露露了她的行蹤。
龍卓然有些琢磨不定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正煩躁著,就看到辛禺大步走來,紫紅的長袍在熊熊大火的映襯下閃爍著潤澤的流光。
“哎呀,這梅丫頭真禁不起玩笑,咋被我輕輕一掌就給拍跑了?還要我們興師動眾的去找。”人未到,戲謔的笑聲先傳了過來。
龍卓然心念一動,不受控制地脫口道,“火是不是你放的?”
“怎麼,你懷疑我?”辛禺吊兒郎當,“我要殺她還用放火這麼麻煩嗎?”
“看來,你真是被梅家小丫頭弄的腦子糊塗了!”辛禺惋惜地看他一眼。“我真想知道,被月老抓走的四天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卓然你的立場越來越不穩!”
其實,話一出口,龍卓然就知道自己錯了,辛禺要殺她易如反掌,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且不說皇上交代的事情,如今唯一的線索就在梅卿卿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頹然地靠在梅樹上,一手撫下額頭,遙遙望著火光,也不想解釋什麼,只說,“可吩咐下去搜了?”
“自然,一旦有訊息我們就過去。”辛禺說,一手掩口打個哈欠,也隨意地靠在一株梅樹上。
火光裡,有些煩躁的兩個男人,半瞌著眼,滿腹心思。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而搜尋的動作一點進展都沒,五更,城門已開,龍卓然有點按捺不住,他剛走出門,就見小三快速奔進來報,有輛出城的馬車在士兵盤查時,馬匹忽然發狂衝了出去,守兵去追時,後方幾輛待查的馬車上馬匹都受了驚,開始橫衝直撞,城門那裡一片混亂。
“怎麼不關城門?”龍卓然沉聲問道。
“這些時日,採買年貨、回鄉反親、以及進城出城的商販很多,由於馬匹發狂撞翻了好幾車東西,從門內扯到門外,主人家正哭天喊地的再指揮人收拾,無法關城樓門。”小三面無表情的地道。
這邊還未說完,那邊又有人報,已經發現三夫人的身影,她搶了一匹驚馬,出城門往南走了,因為當時城門口太混亂,等眾人發現時,已跑很遠,只有幾個輕功好的兄弟勉強遠遠跟著。
聞言,龍卓然的心放了下來,他點點頭,轉神躍上白馬,想了又想,對小三道,“辛大人在書房休息,你去告訴他一下。”
那時,只是隨口說說,可龍卓然未料道,卻是這句話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