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笑皺眉苦思,想來想去,還是摸不著頭緒。
最後只得回憶自己覺得丟臉那話時,倆人的動作,好像是摔倒,被撈起,接著……
接著……
她瞪圓了眼睛看著上方總是緊緊抿著的紅唇,腦子轟地亂成一團。
不會吧!難道親吻就能聽到對方心裡話?
長笑還在怔怔地想,上方的陰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來,粉唇攸然被噙住,一股混合著藥味和草香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
苦苦地,涼涼地,龍卓然剛才喝的菊花茶?不對,他在親、親……親我?
果真如此,同心結要親嘴才能聽到對方心裡的話,卿卿,我做試驗。
好了吧?放開我!
嗯,這就。
什麼都不要想,不要想,一隻青蛙一張嘴, 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 兩隻青蛙兩張嘴……
只是剎那的時間,兩人腦海中的想法悉數傳到對方腦中,長笑最後的印象是,她為了不讓龍卓然偷窺到想法,在數青蛙。
然而,數著數著……大腦便一片空白,壓在唇上的濡溼不僅沒有退開,反而變本加厲重重輾下。
一瞬間,五彩光華從半空灑下,她的身體因為陌生的激情而不安,因不安而顫慄發抖。
無法思考的腦海中忽然跳出一行話:這般唇舌相纏能心有靈犀,若是□呢?不知是什麼滋味,真想狠狠壓在身下肆意……
長笑猛然警醒,她歪過頭,用力反手一推,而同時,龍卓然心裡暗叫壞了,剛鬆開手,突遭此外力,晃了兩下穩立在地,而長笑卻蹬蹬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空氣裡靜默的可怕。
龍卓然跳到五丈之外的地方,垂下頭望著滿地枯枝,一聲不吭。
長笑驚魂未定,抬起下巴,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怒罵,“你不要臉。”
他沉默。
“你下流!”
他繼續沉默。
冷風吹來,天色像是忽地暗了。
長笑猛然起身,也顧不得路不好走,就向外衝,沒走兩步,眼前晃過一道黑影,左手霍地被人捉住。
“男人都下流,男人都不要臉。”龍卓然將臉撇向旁邊,悶悶道。
每個男人,寐寐思之的女子在懷,心裡都會有這種衝動,他不覺得自己多下流,只是……尷尬。
被她聽了去。
默默放開掌下軟若無骨的小手,將臉轉回來,後退一步,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面女子,半晌,嘆口氣,低低說,“我去叫侍衛把你的馬牽過來。”
說罷,轉身大踏步離去。
夕陽落下地平線時,天際颳起大風,不一會兒,細碎的白雪從半空紛紛揚揚灑落,片刻功夫便給灰色的帳篷戴上一頂銀白的帽子。
天際暗沉如墨。
長笑蜷縮成一團,仰躺在床上,望著黑乎乎棚頂,睡不著覺。
今天下午的事讓她心煩意亂,考慮良久,決定還是悄悄離開。
任誰遇到這種情況都彆扭吧,雖然心裡明白是男人面對稍微像樣的女子都會這樣YY,龍卓然如此,師父應該也是,但是真明白他們的想法,就覺得很……不爽。
她翻身,睜大眼睛,靜靜地想。
要回南溪,必須偷龍卓然的入城令符,甩掉衛兵,藉著跟軍醫採藥、晾曬時溜走,這些事情分開都好做,但和在一起就要佔用點時間,而且到南溪後必須快馬加鞭到臨城酋赫。
前些日子天好,還能入山,而現下大雪降臨,根本找不到嚮導,也就是說翻過催雲山迴風翌很不現實。
要不,回金閌找個小地方暫且待段時間,等局勢穩定再回風翌?
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