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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豔玉

沉吟還是沒忍住問。

“最近怎麼回事,老爺子是不是為了之前的事敲打你?”傅少則皺了下眉,“我聽到了點兒不好的傳言。”

他壓低了聲音,“老爺子不是一直屬意於你嗎?除了敏玉的事你沒順他的意,你這兩年幾乎毫無錯處,他怎麼反倒不肯放權了?”

和陶家的聯姻沒成,但也沒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畢竟訂婚流程都沒走。而且因為這事兒老爺子削齊晟權,還關了一個月禁閉,罰也罰了,就算是拗不過來,照理說也該消氣了。

“是我二叔,”齊晟摸了摸腕間的佛珠,淡謔道,“一把年紀的老東西,吃裡扒外的時候比誰都敢,昨晚又是痛哭又是懺悔,估計老爺子心軟了,心疼他兒子,反倒看我不痛快了。”

齊晟的魄力和手段如何,老爺子心知肚明,如今他年事已高,齊家改弦更張是遲早的事,只是幾個月前開始,他似乎有刻意壓制齊晟的意思。

南城的事,既然指定齊晟去處理,老爺子就該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齊家在華南區的產業這麼多年來沉痾積弊已深,本身就需要有人下一劑猛藥,齊晟就是最適合不過的那把利刃,剜肉剔骨,面不改色。

可老爺子的態度,太微妙了。

“也許他不是不肯放權,他是不放心我。”齊晟淡笑,笑意不達眼底。

話題不太痛快,也就沒進行下去。

電梯在不斷攀升。

齊晟今天明顯不在狀態,撥弄了兩下佛珠,透過玻璃帷幕俯視整個宴廳,視線落在其中一抹身影上。

明公館一樓的木窗半開,風一吹,簷上掛著的雪水抖落。

沈姒臨窗而立,端著一杯紅酒,聽對面的人侃侃而談,偶爾說兩句話,低眉淺笑時是難以言說的風情。

齊晟的視線自始至終落在她身上,眸色漸漸沉降下來。

傅少則察覺到他心不在焉,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樂了,“呦,這不是沈妹妹嗎?我說有人怎麼肯屈尊降貴過來,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齊晟掀了掀眼皮,眸色微沉。

傅少則嘖了聲,繼續在死亡邊緣試探,“某人如果早點承認自己念念不忘,我還能找工作人員幫他調調位子,把沈妹妹跟他調在一起。”

叮——

玻璃電梯一開,齊晟意態輕慢地走出去,嗓音微冷帶沉。

“你現在也能調。”

-

沈姒其實待得有些不耐煩了。

峰會前的慣例是雞尾酒會,社交場合,三三兩兩湊在一起寒暄。對面的男人口若懸河了大半天,全是自己這幾年的“豐功偉績”,跟數字引擎半點關係都沒有,用實際行動論證了自己“那麼普通,又那麼自信”。

沈姒不冷不淡地應了幾聲,到底不好意思打斷對方的炫耀欲。

心煩意亂間,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沈姒突然抬眸看了眼。

視線穿過大半個會場,無聲地落在高處。在確認了走出電梯的身影時,沈姒瞳仁縮了一瞬,微微屏住了呼吸。

她的身體麻了大半邊。

冤家路窄。

幾百年也不見得會對峰會感興趣的齊晟,今天居然屈尊降貴來了。

她倒不至於自作多情地認為齊晟是衝著自己來的,但她真不太想見他。

完全不期待出現什麼意外的對視,更不想擦出什麼火花,只那麼幾秒,沈姒若無其事地挪開了視線,繼續和對面談笑風生,心臟卻突突起跳。

這破地方她真就不該來!

“不好意思,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沈姒輕輕懶懶一笑,瞄了眼男人旁邊的屏風,抬手撥了下鬢角凌亂的髮絲,“這地方有點冷。”

對面的男人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