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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算盡

好了,吃水果吃水果。”

這哪裡像是切水果?

齊晟更像要一刀一刀刮他的命。

“我一再退讓,是希望齊賀兩家能和氣生財,齊總今天過了吧?”

賀臨面上實在難看,冷笑了聲,“我賀家經不起查,難道你齊家就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您那位二叔在南城摻和了多少,我相信齊總比我更清楚。”

“你拿他來威脅我?”齊晟指腹壓低了酒杯,摩-挲著杯口轉了轉。

“不是威脅,是奉勸。”賀臨以為拿捏住了他的命門,心底暗喜,悠哉悠哉地拖長了聲音,“說到底,何家榮對我來說就是一條狗,但您二叔,可是您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叔叔,齊總不至於送自己的親叔叔吃牢飯吧?”

趙東陽眉心突突地跳,心裡罵了一句這他媽是不是腦子有病。

就齊晟那個二叔,還想談舊情呢。

齊家明爭暗鬥那麼多年,真讓齊晟逮到把柄,往監獄裡送都便宜他二叔了,這些年吃了多少不正當利益都得吐出來,說不定還得脫層皮。

你跟沒親情的人談親情,就跟和劊子手討論殺豬宰羊一樣。

“做錯事的人付出點該有的代價,我沒什麼意見。”齊晟微妙地彎了下唇角,“他一個長輩惹事,難道還要我一個小輩收拾爛攤子?”

他身上冷漠刻薄的勁兒,像是寒冬數九浸了雪的風,吹得人肌骨皆寒。

賀臨眉弓一跳,“齊總難道一點都不顧念親情,要大義滅親不成?”

“親情?”齊晟淡笑了聲,壓低的音色顯得有些陰沉,“賀臨,你好像搞錯了,我只跟和我作對的人談親情,因為我是能斷他們生路的祖宗。”

一份厚厚的檔案袋摔在了矮几上。

“什麼意思?”賀臨以為他反悔了,“封口費?”

賀臨隨手翻了翻,視線瞥到幾條資訊,漫不經心的態度一斂,臉色慢慢地沉了下去,又往後翻了幾頁。

越往後看下去,他越坐不住。

偏偏有意捉弄他似的,這份還沒翻完,又一份檔案袋砸到他面前。

翻不到兩頁,賀臨將檔案重重拍在了矮几上,蹭地站了起來。

“你小叔賀九掌家以來替你收拾了不少爛攤子,你該慶幸,他比我講親情。”齊晟撥動了下腕間的佛珠,意態輕慢,“不然今天被整成篩子樣的就不是何家榮了,你說是不是?”

他的語氣算得上平和,始終沒變,變的只有旁人的臉色。

旁邊的年輕人嚐了口女伴喂的指橙,不用看也知道檔案袋裡有什麼。

他心說賀臨還真是腦子進水,被賀九壓制了這麼多年也不奇怪。

但凡賀臨動動腦子,就應該考慮考慮怎麼跟何家榮這種社會蛆蟲撇清關係,等這把火燒到賀家自己頭上,齊晟才是真要趕盡殺絕了。

包廂裡安安靜靜的。

賀臨今晚碰了一鼻子灰,本來坐不住了,現在反倒冷靜了,“都是一個圈子的兄弟,我也是好心提醒。”

從前賀臨一直以為他小叔賀九可怕,因為他摸不透賀九的心思。賀九可能上一秒還笑著同你敘舊情,下一秒就手起刀落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他覺得齊晟才變態,齊晟連跟人敘舊的興趣都沒有,肯算計你都是看得起你,絕大多數時候,他上來就要你命,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他不得不低頭。

“平時脾氣毛燥了點,我話說得可能不中聽。”賀臨話裡還沉得住,只是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既然齊少不在意,倒是我多慮了。”

齊晟虛眯了下眼,唇角微妙地一勾,笑得有些刻薄,“看來你也知道,賀九沒教會你好好講話。”

賀臨喉嚨裡卡了一口血,心說整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