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白光,跳躍在緊閉的視線裡,夕顏緩緩的睜開眼睛,伸手揉著自己的腦袋,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單手撐在床上,整個人頓時清醒了幾分,好像是從崖上被小白扯進了水裡,然後就暈過去了。
掀開床幔,那一線白光無限的擴大,直直的撞進自己的視野,夕顏眯著眼睛,伸手擋住那刺眼的光芒。
“小白。”
夕顏坐在床上,輕叫了一聲,乾渴的喉嚨撕裂般的疼痛,她清了清喉嚨,連著又叫了幾聲,房間裡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瞧見。
前幾日趕路,日夜顛簸,並不覺得,這剛歇下來,便覺得不對勁,渾身痠痛的厲害。
夕顏穿好鞋,隨意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開門走了出去。
雲州的天空,似乎比皇城藍,透明的亮色,不但不閃眼,反讓人覺得心曠神怡,陽光燦爛,原本凜冽的寒風竟少了許多的凌厲,暖和了許多,倒是個不錯的好日子。
夕顏面向太陽,閉上眼睛,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再睜眼的時候頓覺得精神了許多,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裡的屋子和皇城有很大的差別,朝陽城的建築奢華成風,金碧輝煌,無一不昭顯自己滔天的權勢還有無可比擬的富貴,而這裡的呢,許是風太大的緣故,加上接近匈奴,牆很是厚實,奔放而又粗獷。
小橋流水,奇石假山,並非隨處可見,相反,這裡的一切都非常簡單,滿是自然的味道。
房間的門口是一座小亭子,四周粉刷著簡單而又大方的白色,明明是冬天,可四周卻長滿了青翠的樹木,鬱鬱蔥蔥,像是春天一般,那些樹木並不是很高,剛將那白色的臺閣擋住,從這個地方看去,白色幾乎被綠色掩蓋。
夕顏動了動身子,睡了一整日,身上各個地方都是疲軟不堪的,沒有一點力氣,這樣的天氣,最是適合散步了。
“依我看,就該將那個烏為汗王子千刀萬剮。”
是莫青的聲音,夕顏笑了笑,這莫青,還是和以前一樣,心直口快,口無遮攔,不過這話說得對,那個烏為汗確實該死,他的死期,應該快了吧。
莫青冷哼了一聲,頓了頓,拍案而起:“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夕顏笑了笑,透過樹叢間的縫隙,可以看到簫劍等人也在裡邊。
一群人,商量這個,夕顏笑了笑,決定避開他們好好散散步。
“這烏為汗確實狡猾,公子被困在虎門谷,外界的訊息被阻擾自然傳不進去,藉此挑唆公子和夫人的關係,真是太可惡了。”
是齊謖咬牙切齒的聲音。
挑唆她和小白的關係,轉身的夕顏聞言,偏頭看著小榭內的那幾個人,皆是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由停下腳步。
“常人都是懷胎十月,我們夫人卻是懷胎十一個月才生下小公子,我們和公子都相信夫人絕不會輕易放棄公子的,但如果是小公子,哼,我們差點就被騙了。”
一貫冷著臉的莫離低著頭,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愧疚。
夕顏站在外邊,隔著樹叢看著亭內的那幾個人,雖然他們說的話她聽的一清二楚,不過卻有些雲裡霧裡的,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了,烏為汗藉著她十一月懷胎生子的事情挑撥她和小白的關係,再聯想到小白在虎門谷瞧見自己的反應,夕顏不由得懊惱,該死的,該不會挑唆成功了吧,要不然小白怎麼會那樣對自己。
“烏為汗對小白做什麼了?”
夕顏撥開茂密的枝葉,走到眾人的正中,眼神快速在每人的身上掃了一遍,冷聲問道。
“夫人,你醒了。”
莫青看著夕顏,滿臉的喜色。
“夫人。”
“夫人。”
齊謖莫離也紛紛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