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她的生辰,如果不是她與那傻子搗亂的話,皇上必定是宿在她的雪蘭殿的,自那日的事情以後,這都過去好些日子了,皇上再也沒來看過她,便是她主動去御書房,也被他拒之門外。
“蘭妃娘娘的韶華已逝,若還要繼續生氣的話,豈不是老得更快。”
夕顏臉上帶著笑,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頗有些閒趣地和蘭妃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對於這種時時處處想要加害她的女人,無論是口下還是手下她可是都不會留情的。
蘭妃氣急,驀然想到什麼,大叫道:“來人啊。”
“來人啊,有刺客。”
“有刺客。”
夕顏雙手向後,撐在床上,整個身子後仰,雙腿搖晃,悠哉遊哉的,眯著眼睛,看著大叫的蘭妃。
“喊破了喉嚨也沒用,蘭妃娘娘還是省些力氣,別喊了。”
依莫青莫離的鬼魅身手,雪蘭殿的這些侍衛應該算不得什麼吧。
蘭妃叫了好半天,可外邊依舊靜悄悄的一片,什麼聲音也沒有,更沒有任何人進來保護她,蘭妃轉過身,看著床上微眯著眼睛的夕顏,忍不住想到那晚的血雨腥風,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幾步,倒在了椅子上。
夕顏滿意地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我有一份大禮要送給蘭妃娘娘。”
蘭妃抬起頭,一雙水眸左右閃躲,不敢看夕顏的臉,心底卻是一片惱火,卻怎麼也不敢發作。
“進來吧。”
夕顏的話音方落,一身勁裝的彩雲便走了進來,洗淨了臉上的汙垢,露出原來的那張臉,許是因為長期接受訓練的緣故,她的肌膚,不是一般閨中女子的賽雪肌膚,微微地有些黑,可又不是那種黝黑,只是一點點的黑,透著紅,巴掌大的臉,五官是極其精緻的,通身的冰冷,別樣的風情。
“給她看看。”
夕顏指著癱坐在椅子上的蘭妃。
彩雲走到蘭妃的跟前,毫不留情地將肩上扛著的麻布袋扔在了地上,袋裡發出一聲悶哼。
“嘴巴還堵著呢,這麼久了,不知道有沒有憋死?”
夕顏對著坐在椅子上的蘭妃挑了挑眉,低頭,右手的指尖劃過掌心的紋路,狀似不經意地道。
蘭妃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了一般,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纖細白皙的手顫抖得厲害,半天才解開麻布袋。
“俊兒。”
“我的俊兒。”
蘭妃看著被五花大綁著的夏俊馳,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心疼地哭出了聲。
夏俊馳劇烈地掙扎著,嘴巴里邊不時地發出悶哼的聲響,蘭妃見了,忙將塞在他嘴裡的布條鬆開。
“怎麼樣了?俊兒,你怎麼樣了?”
她將夏俊馳抱進懷中,柔弱的臉上,淚珠漣漣。
夕顏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微微有些發酸,這世上,其實是有親情的,尤其是父子母子之間,要不然怎麼會有虎毒不食子一說呢?所以說,她的人生就是個例外,這個例外的人生,註定了她對這種血肉親情的冷血。
夕顏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彩雲站在她的身後,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因為沒有體會過,觸動自然也不大。
夏俊馳一句話也不說,任由蘭妃抱著,哭了好一會,蘭妃才鬆開了手,將臉上的淚水擦乾。
“俊兒,母妃這就給你把繩子解開。”
蘭妃一邊說一邊哭,夕顏看著她這柔弱的模樣,卻無論如何也心疼不起來,夏俊馳有今日是她一手慣成的,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兒子犯了錯,母親不但不教育,反而處處包庇縱容,景帝后宮佳麗三千,子嗣也是不少,有哪一個像夏俊馳這樣的胡作非為,皇家的臉當真是被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