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覺得公平公正嗎?教授來面授,局長們請吃飯,請喝酒,他們覺得公平公正嗎?你不是普遍人,不是平民百姓,怎麼也說平民百姓的話?”
他說,平民百姓覺得自己與局長們是平起平坐的,但能平起平坐嗎?局長都是草包,局長乾的事,平民百姓幹得來嗎?局長們審時度勢的眼光,他們有嗎?可能他們會說,只要給他們機會,有那麼一天,他們也可以做到,但怎麼就不想想,第一,他們為什麼沒有機會?這抓住機會就是一種能力。第二,這社會不會等到那麼一天,他們有能力才治理,現在就需要治理,現在沒能力,到那麼一天再來說吧!
他說,跟別人我不敢說這些,跟平民百姓我不敢說這些,肯定會被噴死,但你也是官場上的人,怎麼還那麼衝動?我還想公平公正呢?你才二十幾歲就當副鎮長了,我心裡也不服氣啊!許多人像我一樣三十幾歲就當局長或者當副縣長或常委了,我服氣啊!我會覺得自己沒能力啊!但事實就擺在這,人家上去了,我沒上去,這就是能力的體現。
他說,只有那些普遍人才會站出來拼,才會拿雞蛋碰石頭,因為,他們那蛋碎了就碎了,不碎也差不多,碎了或許還能改變自己,但你那顆蛋捨得碎嗎?你那個副鎮長捨得丟嗎?別走極端,極端往往害人害己。至少會害你父母吧?你就這輩子一直當副鎮長,你父母臉上也有光彩,也有你關心照顧,你什麼都沒有,還得拖累他們。
張建中被長篇大段地說了一通,心裡的氣一點一點地消了,說到極端,說到父母,更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有的人必須努力,因為他們還沒有基礎,有的人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辦事情就容易,這屬不屬公平公正的範疇?
許多事是很難界定的,除非他的所作所為,很強烈地危害到了別人,危害到了社會,群起而攻之!
張建中說退了一步,說:“好,好。你別教訓我了,說實際的。”
“實際很簡單,你要人家給你好處,你也必須給人家好處。只是單方面的索取就不實際。”
“還是錢作怪!”
“我也沒辦法,不是我要,是別人要,我只是牽線的,只是一座橋。”錢主任還很夠朋友地說,“這樣吧!你是聰明人,也不必每一課都花那冤枉錢,如果,確實忙,哪一門課考砸了,馬上告訴我,我再給你補救。”
張建中又一次雲裡霧裡,補救?怎麼補救?還能再考?他心跳了一下,難道那些局長們再考一把,明著考一次,暗地裡又考一次?
有點像那麼回事,那些門門及格的不都是正職領導嗎?彼此同一個層次,誰都不會說誰,誰都不會揭露誰!
張建中搖搖頭,應該還沒那麼明目張膽,大家集中在一起,怎麼暗也暗不來,如果,被抓現行,一個也逃不了,學院麻煩,黨校也麻煩,黨校麻煩事小,學院麻煩事大,絕對不會那麼幹!
還是沒有找到癥結,但張建中已經不再糾纏這事了。
找到癥結又怎麼樣呢?
有些事,你必須執著,但有些事,又不能太執著。
能伸能縮,才是明智的,就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觀點,卻不能違背領導意圖,不能違背老闆意圖。領導老闆叫你怎麼幹,你就只能怎麼幹!
這是一天下午,阿啟敲門進來,告訴張建中,他已經打聽到局長們是怎麼及格的了。他們買通了教授,考試時,只是做做樣子,等到教授改卷時,再趕到學院去,找到自己的考卷再做一遍。這時候,他們已經有教授提供的正確答案了。
“試卷不是都封好的嗎?”
“教授改卷總是要開封的。”
“准考證和姓名還封著的啊!”
“每個試室都有編號,只要拿出自己試室裝訂的那本試卷,認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