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否定調查的理由,不可能硬要搞第二次調查。”
陸副書記也覺得只有硬扛下去了。媽的,一個不慎竟把自己擺上桌了,搬掉張建中,你能得什麼好處?為了一個主任科員的編制把自己B上懸崖太不值了。
鎮長說:“如果有那麼一天,我當了書記,一定提出讓你當鎮長。”
這種話,你還是騙三歲小孩吧!你能不能當書記還不一定呢!沒當上書記,你敢向組織提那麼多要求?
擺開談話的架勢,老李居中,常委部長和副部長居左右,陸副書記心更虛了。
“你也清楚為什麼叫你上來,你對張建中與外甥女事件的態度,我們也很清楚,今天要談的話題只有一個。談談你是怎麼配合調查的,分幾個層次,物色談話物件的理由,當時,你自己有什麼想法?”
老李直奔主題,讓他意識到所有的一切貓膩都逃過他們的眼睛。
陸副書記一直低著頭,不敢正視任何人的目光。
——接到這個通知後,張書記就要我全權負責這件事,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張書記對我是非常信任的。有時候,我也覺得,有愧於他。向組織反映了一些不利於他的情況。
——每次組織部下來談話都有一個較固定的層次,我也是按老習慣安排的,主要領導一個層次,中層幹部一個層次,普遍幹部一個層次。主要領導這個層次基本上還是由調查組來定的,我主要提供後兩個層次的名單。這個名單裡有各站所的領導,鎮各辦公室的主任,也有個別幹部,主要還是以中層幹部為主。
——我當時定的原則是,比較熟悉和了解張書記的幹部為主,比如,文化站的站長,這次搞春節活動,他與張書記接觸得比較多,對張書記印象也比較好,還有發展總公司的永強,他跟張書記搭檔多年,他們肯定會說好話。
幸虧當時多想了一招,也摻和進了一些幫張建中說話的人。
老李說:“我有兩點不明白。第一,既然你這麼精心安排,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結果?第二,從你與調查組談話記錄和調查組反映的情況看,你應該是認同謠傳的,那麼,你在考慮人選的時候,為什麼還為張建中想了那麼多辦法呢?”
陸副書記還是隻瞪著地板說:“第一個問題,我很難解釋清楚,以前,他們一直在發展總公司,又不是邊陲鎮的人,上班在一起,下班也經常在一起,張書記沒當書記之前,前那幾年,好多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兒。邊陲鎮那種邊遠地方,群眾的思想都很封閉,一男一女在街上走那麼三兩回,大家就都會這麼認為。”
——第二個問題,我只能說,希望能有一個公平的結論,說高了是黨性意識,說低了,我個人還是不希望他出問題。
“這麼說,我倒覺得有一個矛盾的地方。”還是老李將他的軍,很顯然,常委部長、副部長都不想說醜話,“你不希望他出問題,為什麼你說的又是不利於他的話呢?”
陸副書記嘆了一口氣,說:“我多少還是有一種患得患失,明則保身的思想。這種男女之間的事,很難說得清楚,所以,我不想把話說死。”
這是他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到的最好解釋,畢竟,他的談話裡多少還滲有模稜兩可的成分。
以上都是常規性的談話,也可以說,是陸副書記事先做了充分準備的談話,如果,不出奇招,不打亂他的思路,很難突破他的防線。
老李從桌上拿起煙盒,先拋了一支菸給對面的陸,又左右各遞了一支,都點燃了,辦公室裡剎時煙霧騰騰。
“你們都有什麼看法啊?”老李問部長和副部長。
這時候,傻瓜都不會幫陸說話。
部長問:“有一個問題,陸副書記好像沒提到。跟那些老闆談話是怎麼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