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張建中的大哥大響了,永強說:“天黑了,看不見了。”
張建中悄聲說:“就這樣吧!”又說,“先別撤,等我們走了,你們再撤。”
天徹底黑了,副省長和大少爺才很不捨地離開碼頭,林副市長對副省長說:“如果,明天再來釣,我保證,你會釣到更多。”
副省長問:“你什麼意思?想留我過一夜?”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急著回去幹什麼?”
“明天上午,我還有個會,不趕回去不行。”
張建中在後面提著水桶,裡面的魚不停翻水花。大廚早等著魚到下鍋了,一見魚到,戴上白高帽,手拿菜刀往砧板上一拍,就忙碌起來,也是被冷落得沒事閒著,張建中便站在一邊看那大廚弄魚,先打鱗,再從魚背開口取腸臟。
三小姐悄聲問:“怎麼從背後下刀?”
張建中也不清楚,只知道鄉下人曬鹹魚也是從背上下刀的,新鮮吃都在魚肚處下刀。
大廚只顧忙自己的,一句話不說,這讓張建中想起老爸說的絕話兒,這從背上下刀,應該也是絕活的一種吧!
只是想想的工夫,幾條魚就弄乾淨了,再見大廚手裡的刀一陣翻騰,魚便被大卸八塊,肉是肉,骨是骨。鍋裡的水也沸了,把早切成片的馬鈴薯放進鍋裡,再蓋上蓋。
三小姐又問:“這馬鈴薯怎麼泡在水裡?”
大廚說話了:“你們去陪客人吧!很快就有得吃了。”
三小姐笑著說:“不用我們陪。”
大廚說:“這裡也不需要你們幫忙。”
很顯然,這是下逐客令了,張建中只好往接待室走去,三小姐聽出了大廚話裡的不滿意,跟了過來。
“你怎麼問那麼多?”
“又不是問你。”
“沒聽出大廚往外哄我們嗎?就是嫌你嘴多。”
“他是嫌我們礙手礙腳。”
張建中便跟告訴她被哄的真正目的。
“他那麼尊重你,也往外哄你。”
“你是小人之心。難道他每天做事都躲著人?”
“那是一種習慣,總怕別人偷師學到了他的精髓,日復一日,就養成了一種習慣。”
“我們都是外行,看也看不出名堂。”
張建中笑了笑,說:“未必吧?我就看出他為什麼在背上下刀?那是剔魚肉更容易。”
三小姐說:“我也想明白他為什麼把切好片的土豆泡在清水裡。”
“為什麼?”
“不告訴你。”
張建中也不想知道,點燃一支菸,三小姐順風站著,嫌煙嗆,移了一下位置。
“你怎麼不進去?”
“你為什麼不進去?”
“我跟他們比,小得看不見,副省長連知道我是誰的興趣都沒有。”
“我也是多餘的。”
“你不多餘,你是趙氏三小姐,不敢說跟大少爺平起平坐,但也低不了多少。”
“你是抬舉我嗎?”
“當然。”
“我說,你以後說話不要總讓人心堵好不好?”
“我怎麼讓你心堵了?說你好話沒聽出來?”
“你這種好話,說不說也罷了。”
張建中笑了笑,覺得三小姐突然陌生了,要在平時,她早跳起來嚷嚷了,其實,也沒想刺激她的意思,只是有些話說得太隨意,或許,習慣了她那種吵鬧,才沒像跟別人那樣,說話也多個心眼多幾分顧忌。
“老大那事,你要給我處理好。”
“你就信不過我?”
“我不是信不過你,只是擔心你沒放在心上。”
“你們趙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