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左手用指頭輕輕地敲擊著食幾,“我查過了,她和你是上一個中學的,只比你低兩屆。”
我的媽呀——蕾蓉差點脫口而出,我所上的初中,一個年級有四個班,每個班有40個學生,同一個年級的同學我都不可能叫得上名字,別說低兩屆了!這就好像你跟周立波要奧普拉·溫弗瑞的手機號他說我沒有然後你責問他你們不都是脫口秀主持人麼?!
蕾蓉有點生氣了:“我認識不認識那個房莉莉,和眼下咱們要商討的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麼關係?”
左手嚯嚯嚯地笑了起來:“蕾主任,何必裝腔作勢,照片上的這個男人是穆紅勇所在計程車公司的老總,同時也是房莉莉的親叔叔,您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呢?”
電光火花似的一閃,蕾蓉猛地意識到左手今天請自己來,根本不是什麼“解釋”,什麼“道歉”,他此前表現出的謙恭、結巴,統統是一種偽裝,他是挖了一個陷阱引誘自己往裡面跳呢!饒是她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憤怒得漲紅了臉:“請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幾乎就在一瞬間,身後格子門“嘩啦”一聲被人用力地扯開了!
蕾蓉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是好朋友郭小芬,只見她兩瓣紅唇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粉盈盈的臉蛋上掛滿了汗水,大概是一路奔跑的緣故,滿頭秀髮像被狂風吹過似的散亂不堪。蕾蓉正要問她怎麼找到這裡來了,郭小芬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只說了一個字——
“走!”
郭小芬是《法制時報》的記者,因為容貌嬌美和觀察力超強,曾經多次在採寫的罪案類報道中分析案情,為警方陷入困頓的刑偵工作開啟新的思路,因此不僅在媒體圈子裡享有盛名,在公安隊伍中也受到禮遇。左手一見她來了,笑容可掬道:“喲,小郭記者來蹭我這頓飯,可是左某的榮幸,坐下來一起吃點東西吧!”
“走!”郭小芬抓著蕾蓉的胳膊往外面拽,“快!”
蕾蓉情知不妙,她趕緊出了包間,穿上了鞋。
“等一等!”左手從食幾後面站了起來,像在演川劇變臉一般,剎那間臉孔變得十分猙獰,“郭記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請蕾主任吃飯,你攪得哪門子局?”
郭小芬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左右看了看,發現右邊緊鄰的包間亮著燈,但關得嚴絲合縫的格子門裡聽不到一點點聲音,一伸手“嘩啦”將門推開了!
裡面,坐著驚慌失措的一男一女,男的摘下耳機,女的手指停滯在膝上型電腦的鍵盤上,兩個人的嘴巴都像死魚一樣呆呆地張著。
“你幹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郭小芬指著左手的鼻子怒斥道,“當記者當得你這麼下作,真給這個行業丟臉!”
左手慢條斯理地坐下,依舊是嚯嚯嚯地乾笑著,用筷子夾起一條很長的烤多春魚,放在嘴裡咯吱咯吱的咀嚼著,許多魚籽從嘴角溢了出來,好像他在吐白沫似的。
“走!”郭小芬拉著蕾蓉往料理店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責備道:“你怎麼搞的,打你手機,給你發簡訊,你理都不理我?!”
“我手機設靜音了……”蕾蓉還是稀裡糊塗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那個左手,是業內有名的流氓記者,為了炒作新聞,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都敢用!你怎麼能赴他的約?”郭小芬氣沖沖地說,“我都下班了,突然在微博上看到直播左手對你的暗訪,他身上肯定有無線胸麥,你和他的對話都傳到隔壁包間,剛才你看到的那兩個人就把你的話斷章取義發在微博上,將你塑造成一個敵視弱勢群體的壞蛋!”
“他為什麼要這麼幹?”蕾蓉驚訝得都忘了氣憤,“我沒記得我得罪過他啊?”
“這裡面肯定有個陰謀……”郭小芬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