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踩在樓梯上的左腿剎住車,右腿也忘了跟上來,身子一晃就從臺階上歪了下來,臉著地時腿還掛在身後。
我心一抖,壞了。
我撒腿跑到了韓程麟身邊,抱著他的胳膊往起來拽。
韓程麟也栽懵了,我真給他拽疼了才說,“等等,等等。”
我手一鬆,把他摔出去的柺杖拎回來了,一看他把歪在身後的腿扶正了,試了試關節,又探到衣服裡把腔都對正了,這才歪著頭找我接了拐,用手扶著拐撐著站起來。他站起來時的樣子像個老爺爺一樣顫顫巍巍的,我倒是想尊老愛幼,可是見他做得一板一眼的感覺都無從下手。
於是我把他被摔出去的包掛在了脖子上,跟著他,見他走了一段沒什麼大變才安下心。
快到校門的時候我把包掛在了韓程麟的脖子上,他騰出手摸了摸擦破點皮的臉頰,“沒感覺。就覺得不踏實。”
我說,“知道啦。”目送他出了校門,猜猜也是得不踏實。拿它們當高跟鞋來看的話,誰踩那麼高的根都玄乎。
第二天韓程麟臉上結了痂,又成了之前的蔫吧樣子。
我見他趴了兩節課,下課時忍無可忍拍了他左肩一把,哪知他一下彈坐了起來,手捂著肩膀吸著氣,見我不解,他才有氣無力的解釋道,“別打。腫了。”
“那腿呢?”
“腿都還好,沒著地。”他揉了兩下歪頭瞅瞅自己的左肩,“沒事。不碰就沒事。”
我心想,韓程麟你真是個阿Q。
之後韓程麟走路我都不敢吭氣。
初二我們教室都換到了二樓,韓程麟把樓梯爬得跟演雜技似的,我就更不敢在他走路時候吭氣了,生怕他再給走了神,一股腦從樓上滾到樓下。
上了初二,我和他的默契多了點。
我學習還是那樣,基本上也就只用和班長兩個人互相較勁。韓程麟當然摻和不到這裡頭來,問題是我和韓程麟這組與班長那一對又是半斤八兩的,我一直拖著韓程麟學也是這個私心。好在韓程麟夠爭氣,幾次下來都沒讓我丟臉。
初二的時候我做了英語課代表,催繳作業的活兒落在了我頭上。
韓程麟是最煩英語的,上課走神下課也基本把書都丟得遠遠的,作業就亂七八糟的糊弄一通。
為此我批評了他很多次,他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直到我把大道理都羅列了一通之後才懶洋洋的打著呵欠,“知道了,大媽。”
我拿他沒轍。
就這樣,韓程麟的英語成績一直維持在半死不活的狀態。好在其他學科在我的壓迫下有了一點點進步,與糟糕的英語扯平。
還有一件努力都於事無補的問題是樓梯對於韓程麟來說實在太為難了。
我有次起太早,往教室走的時候碰到了才爬了兩三級臺階的韓程麟。
我和他打了招呼,他沒回頭,應了我,聲音似乎還有點氣喘吁吁的。
他把將拐先送上上一級臺階,左腿撐住右腿隨即跨上,然後右腿站穩了才借力把左腿從下面一級臺階上拎上來。也許是左腿基本沒法站穩,右腿的每一次跨步都顯得特別的急促,再彷彿如釋重負一樣在臺階上停頓片刻,再邁出下一步。
我說,“韓程麟你有多重?”
“很重。”韓程麟頭都不回告訴我。
“很重是多重?”
韓程麟不理我,又走了兩步說,“脫了腿是五十多。”
穿上腿呢?
七十幾?
八十幾?
韓程麟說不清楚,我也猜不到。
我說,“我揹你吧?我走得快。”
韓程麟抓著欄杆回了頭,一臉看傻逼的模樣看著我,“大姐。現在才幾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