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笑笑不語。
赫連故池屈指摩挲下頜,思忖道:“翊王無權無兵這麼多年,為何這個時候這麼著急想要招兵買馬?”
這個問題,無言無法回答,他也查不出為何。
沈南初神色淡然,反問道:“你覺得這人是否在意那個位置?”
赫連故池搖搖頭,“不像是在意的。”
真在乎的話,十幾年的時間還不夠他傭兵造反嗎?
沈南初點頭附和,“能看出來不簡單,但這心思卻難以摸透。”
“確實,你對他也不甚瞭解。”
赫連故池可惜道。
“他自小行事低調,旁人很難注意到。”自然就沒有那個機會了解。
沈南初無奈嘆息。
“翊王你不瞭解,那平陽王呢?”赫連故池問。
沈南初:“打過幾次交道,此人並非傳聞中那般有勇無謀。”
赫連故池:“那他對……”
“不好說。”沈南初接過他話,“找人調查過,一點訊息也沒有,著實神秘……不過即便他有那種心思,現在也翻騰不起來。”
人都被皇帝禁足在承澤殿了。
“要我說啊,這些個麻煩早之前就應該斬草除根,陛下仁慈,留下這一堆禍患誰看誰不迷糊。”赫連故池懨懨道。
沈南初唇角彎了彎,“你得慶幸這裡是侯府,不然以你這番言論,夠死好幾百回了。”
“哦……”
赫連故池識趣地閉了嘴,就著一邊的羅漢榻靠坐,拿起棋盤格上的一顆棋子隨意把玩。
沈南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擺手讓無言下去。
待人走後,沈南初起身坐到他身側,柔聲道:“不是要和我說靳宅的事麼,怎麼不說了?”
“我怕說多了要死好幾百回。”
沈南初喉間溢位一聲低笑,抬手捏住他的下頜,眼底的笑意戲謔,“不是喜歡為夫這麼和你講話麼,怎麼,如今還說你不得了?”
目光被迫與之對視,赫連故池揉搓棋子的手不禁一頓,“那我還得多謝沈大人的一番善意提醒了。”
赫連故池特意將“善意”兩個字咬得極重。
沈南初眼睫微掃,視線停在了他柔軟的雙唇上,眸光逐漸變暗,未等身下人再度開口,極具侵略性的吻遊蕩於唇齒之間。
赫連故池被吻得發懵,有些喘不過氣,抬手推開他的桎梏,不悅道:“無恥。”
沈南初輕笑,手心順著他的臉頰滑至頸側,語氣十分溫柔,道:“只要阿池不生氣,怎麼罵都行。”
說著空出一隻手漫不經心地頂開他捏著棋子蜷縮的手,食指輕輕一勾,棋子順勢落入他的掌心。
沈南初屈指挑起手中的棋子微微向上拋,緊接著食指與中指交疊穩穩接住懸空墜落的琉璃棋,慢悠悠地舉到赫連故池眼前晃了晃,眸中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你可知……它還有其他用處?”
赫連故池皺著眉頭盯著那枚泛著光澤的琉璃棋,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不禁扯了扯唇角,聲若蚊吶道:“除了對弈,你還想讓它幹什麼?”
“你說呢?”
沈南初喉結滾了滾,眼神炙熱地掃過下方,嗓音低沉性感,“你想的話,我也樂意奉陪。”
赫連故池一把奪過棋子,往後挪了位置,果斷地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和我說?”
沈南初蹙眉,“什麼事?”
赫連故池抬手指了指斜後方,“適才我便瞧見那裡多出了一本我從未見過的賬簿,哪來的?”
聞言,沈南初鼻音輕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躲得了初一可躲不了十五。”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