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和沈南初商量過要在八月十二定下良辰吉日,風風光光辦了這場婚禮,一想到這個事,赫連故池便止不住發笑,是打心底的歡喜。
一激動二話不說就回了將軍府和家人訴說這個決定。
當然,於他而言是好訊息,於他家人而言,那是……
“臭小子,你在發什麼瘋!”
赫連信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他的好兒子口中吐出來的話,氣得唇上的鬍子都扭曲了。
站在一旁的赫連松雪自覺地別過頭,試圖遮蔽所有感官。
而宋云溪卻一反常態地坐在邊上不吭聲。
這一家子的態度,赫連故池一早便料到了,但也不妨礙他接下來的一片赤誠相告,“爹,娘,阿姐……我知道你們定然不會接受,可我還是要說出來,我和沈南初這個親成定了!”
“你跟一個死人結什麼親?”赫連信氣得臉紅脖子粗。
知道真相的赫連松雪欲言又止,偷摸地看自家弟弟眼色行事,沒得到確切回應之前她絕不開口。
眼看自家老爹快要暈過去,赫連故池連忙上前扶住,“爹,你先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撫了撫親爹的後背順氣,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和南初的事你們不是一早便發覺了,有這個結果大家都不意外才對,我知道爹孃在擔心什麼,可不防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我把這事鬧大,最得意的人是誰?”
聞言,夫婦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目光轉向赫連故池,“意思是,這是個局?”
赫連故池認真地點點頭:“彼時我和沈南初冥婚之事定引來一陣轟動,而那些個有心之人不就可以趁機渾水摸魚了嗎?”
此番言論說得情真意切,頭頭是道,讓夫婦倆不禁靜下心來琢磨這其中蘊含的深意。
如此正經的場面倒讓姐弟倆不適應了,互相瞅了一眼後,抿了抿嘴角強忍著不溢位笑聲。
作為親姐,從小和自家弟弟插科打諢,實在太瞭解赫連故池是個什麼德性了,他一喘氣就要開始編瞎話,越是一本正經地解釋就越假,確如赫連故池所說此番是個局,但更多的是他本人的私心罷了。
親姐都知道的事何況是親生父母。
“你當真想好了要這麼做?”
沉默許久的宋云溪最終還是開了口。
這倒讓赫連故池多了些許緊張,適才就發覺孃親冷麵如霜,想來是不支援他的決定,如今好容易開口了卻是一番詢問。
罷了,反正如何都要捱罵不去趁早受了這苦。
“不管今日爹孃如何看我,我都要這麼做!”說完本能的緊閉雙眼,捂住雙耳,做好接下來被一頓痛罵的準備。
然,出乎意料的,這一切並沒發生。
迎來的是來自親孃的一頓猛誇:
“不愧是我親生的兒子,敢愛敢恨,敢作敢當,這性子老孃真是喜歡極了,沒白養你一場!”
這頓操作屬實把姐弟倆看傻了。
赫連信臉都青了,他也沒想到媳婦會這麼說,欲要上前說一嘴卻被宋云溪適時地擋了回去,“你可以這麼做,但將軍府不會配合你。”
赫連故池自然明白母親話裡之意,這一家子的榮辱可不是玩笑,他自己想做的事絕不會牽連北威將軍府。
“爹孃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入夜,涼風習習,燈影交錯,白鴿撲騰著翅膀,踏著月色殘光而來,乖巧地落在了鏤空窗前。
取信的侍衛馬不停蹄地將訊息交給了赫連故池。
此時的赫連故池正在院子裡搗鼓槍法,已到了忘我的境界,侍衛趕來之時差點被他的長槍誤傷,好在反應迅速,及時收了手。
赫連故池收起長槍,“怎麼了?”
侍衛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