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覺得那是往傷口上撒鹽呢。”
“呵呵。”
“……”
“以後要是誰嫁給你,一定會很開心。”
“你會不會考慮看看。”
“我就不行了,我,老了。”
“呵呵。”
他沒有再問,才不過二十多歲,怎麼會老了呢。他終於還是隱澀的問出了那個問題,結局如他預料的一樣。也許他不該追她追得那麼緊,但也許是她故意提示要他問這個問題好讓他死心,還有什麼也許呢,都不重要了,他也該一個人靜一靜了。
到了工廠,她向他說:“我先回去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她開了車門往前走。她如以往一樣地一直向前走並沒有回頭,雖然他如此期待有一次她能主動回頭對著他微笑,但她沒有,一次也沒有。他彷彿一個站在石頭面前表演的小丑,任他怎麼窮盡心力,那塊石頭始終都不為所動。這個小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小丑?
他望著她沒入門後,才徐徐發動了車子。他媽媽打電話來約他吃晚飯。他的脾氣突然湧了上來,“媽,你以後能不能別再叫我‘陽陽’了,我都這麼大了,還有,不要老想著給我安排那些千金小姐一起吃晚飯好嗎?我真的沒興趣。”
作者有話要說:
☆、記憶裡的圍巾
秦蘇蘇的婚期排在農曆的十二月初,所以農曆的十一月是秦蘇蘇最忙的時候,在她與林安在雙方父母間疲於奔命的時候,拍婚紗照和選婚紗突然間就成了相對自由的兩件事。週六這天他們拍完了婚紗照已經一身疲累了,秦蘇蘇對於婚紗照套餐裡送的那件婚紗不滿意,於是她打電話給董纖讓她明天陪著她一起去選婚紗。
董纖已經很久都沒有出去過了,自上一次偶然遇見了李蘊之後,溫陽也沒有再來等她,這是她預料到的結果,所以也不覺得奇怪。接到秦蘇蘇的電話,她當然答應了。秦蘇蘇說她想要她陪著她去選婚紗,朋友不在這個時候出現,那要什麼時候才出現呢。
她自己其實也有些悶,長久的寂寞總是找不到出口。週日那天她起得很早,冬天來了,她穿了比較厚的衣服,還特意搭了一雙短靴,她難得這樣打扮自己,她望了望鏡子裡的那個人,脖子那裡空落落的,總顯得缺了點什麼。她從衣櫃裡扯了一條絲巾用來繫上,這樣才顯得剛剛好。絲巾是米白色的,這讓她想起了大學時候她織的情侶圍巾,單調的白色,單調的花紋,那時候的李蘊冬天的時候就係著,絲毫沒有別的男生系起來的那種彆扭。李蘊的生日在冬季,那是她大一時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也是她送的唯一的生日禮物。
她看了看日曆,李蘊的生日又快要到了,她已經有一年沒有跟他一起過生日了。這讓她有些恍惚,才不過一年多而已,他身邊就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
她仍舊走到路上去坐公交,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秦蘇蘇說的婚紗店,她進去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秦蘇蘇的身影,接著有一個很青澀的小夥子問她是來找誰的。她說:“秦蘇蘇。”
小夥子說:“這裡沒有秦蘇蘇啊。”
她笑著跟他說:“可能她還沒來吧,她是來買婚紗的。”
小夥子哦了一句,然後招呼她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婚紗店裡的顧客都是一對一對的,有些是在選照片,有些是聽業務員在安排拍婚紗的行程,像她這樣悠閒的,一個人也沒有。她瞟了瞟擺出來的婚紗,暗沉沉的白色,和新人臉上喜悅的神色有一種奇異的衝突。她凝神注視那一對一對的新人,他們之間的低眉細語,呢喃嬌嗔本來是很平常的,但她看來卻覺得很溫馨,她不禁想起她的過去,她與李蘊在別人的眼裡是不是也這樣?
看得久了,她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從包裡面翻出手機來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