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驀然醒轉,用力地搖搖頭。甩開那荒唐的瘋狂。
自此,逐漸清明,冷漠地對她說:“管好你自己。你只是一朵意念花,沒資格管本大人。”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她低低哭泣。
她臉上再度騰起喜悅,說:“那我只要還了他的血,我便可以跟著你了,是不是?”
我便冷然道:“本大人對你沒興趣。若你作惡多端,本大人會親自滅了你。”
我一驚,這丫頭是要自我幻滅。隨手一揮,將她打入雪瑩的蓮花內,封印起來。待到蘇澈滴下天神龍族血,她便可化作人形成為真正的女神,可以以假亂真冒充藍蓮花神,也可讓對方以為藍雪瑩就是我的弱點。
匆匆趕回春城,在月夜施法,抹去眾人的對於藍曉蓮的那段記憶。當然,也包括蘇澈帝。
試了一次,要打破那結界,卻不計,夏月凌的實力果然不是蓋的,看來要用更極端的手法。
我回冥界一趟,趕了忘川河畔的“怨”來蠶食他們的愛情。我想蠶食掉愛情,再來取她的性命,夏月凌必然無所謂。
可我再一次錯了。“怨”即使化作“冤”也無法去蠶食他們的愛情,這兩個人願為對方而死的感情早就越了世人的理解。
也就是這次,我見到降生之後的意念花,此番她與我隔著身份。她拿著祭典之弓而來,為夏月凌和藍曉蓮與我為敵。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她的名字是蘇澈賜予的,叫蓮月。多麼優美的意境。
她淡然地看著我,與我無聲對峙。
我終於在她目光中退而求其次,讓藍曉蓮下重誓。
是啊,正如蓮月所言:我們不可改變歷史,卻也不要妄圖改變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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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澈帝宣佈大婚前的一晚,我知道那是蓮月給我的最後期限。我知曉她找藍曉蓮冒充了自己,悄悄拖身來找我。
那晚,月色清幽,我背對著她。聽見她悲涼地說:“你真的不要我嗎?不要我,我便要嫁給別人。從此後,一心一意對待他了。”
我不語。她也不語。
許久,我覺我再也無法面對這僵持,因為多一秒,我便可能反悔,所有的堅持都會土崩瓦解。
於是我一揮手,冷言道:“隨你。想必本大人的心意已經很明確了。除了藍雪瑩,我誰都不會喜歡。”
她忽然大笑起來,朗聲道:“你說得真好,這三界六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今日,你欠我濃情,他日你必定也要還來。我等著。”隨後,她御風而走。
我忽然覺得虛拖。那句話過於震撼:今日欠她濃情,他日必定也要還的。這便是世間顛撲不破的道理嗎?
只是,她不知,在與她日漸的相處中,我早已忘記了藍雪瑩;在看著藍曉蓮和夏月凌的幸福中,我早已知曉曾經的執念根本不是愛情。
所謂愛情,其實是兩個人的琴瑟和鳴。之後的歲月,才值得去追憶。
時夜,傳出她與蘇澈帝將在春城舉行大婚的訊息。我在竹林裡第一次向藍曉蓮吐1ou出我從不曾出口的脆弱。
那些隱晦的話語,我相信藍曉蓮懂得,那便是:我終究愛上了蓮月。
大婚的當夜,鋪排整個春城的紅燈籠,沸騰的人群,盛大的婚禮。她安然在鸞車裡,帶著母儀天下的微笑,接受著朝拜。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用最高的隱秘法術撐起結界,護衛著她的安全。
站在春城最高的鐘樓頂端,夜風吹起我的,第一次,我感覺三界六道如此的寒冷。
大婚後的她與蘇澈帝遍種木禾,舉案齊眉,一時的佳話。
我常常站在祭司神山的頂端,聽著那些津津樂道。心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