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藥沒那麼快止疼,她現在頭痛、肚子痛,幾乎想要唉唉叫,關御的話她根本提不起力氣回,還吃早餐咧,她只想讓疼痛趕快停止。
她的頭賴在桌面上,眉頭因疼痛皺著,眼睛閉上。
關御覺得自己好像也痛起來,她這麼痛的樣子,讓他難受,“是不是很痛?”
“痛死了……”
“等一下我去買紅豆,煮給你吃。”本想晚上再煮,看她這麼不舒服,他立刻改變主意。
紅豆?紅豆湯!該死的藍子珩。
“我弟跟你說的?”拜託,她跟關御沒麻吉到可以告訴他自己的生理期!
“嗯。你每次都這麼痛?一直都這樣嗎?有沒有看過醫生?”
“不用看醫生了,怪我月子沒坐好。”生過孩子後,每每碰上經期就疼痛得難受,月子沒坐好真是……她……剛剛說了什麼?
關御愣住,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月子?沒坐好?她……
空氣僵凝好半晌,藍子瑋腦袋卡住,想不出轉圜的說詞。
至於關御,他無法形容那份衝擊,他不是不能接受她生命中有其他男人出現,六年畢竟是段漫長時間,足夠她跟別的男人結婚生子,而後離婚……他只是從沒想過這個可能,他一廂情願以為她一直是單身。
那人,待她不好嗎?沒讓她坐好月子,弄壞身體?她是結過婚了?或者,只是生下孩子?接二連三的問題像泡泡,不斷冒出來又消失,他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該問些什麼?
或許,他什麼都不該問。
“我聽說如果月子沒坐好,再生個孩子,把月子坐好,身體就能恢復。”他彎下身,從後頭抱住她,聲音很溫柔。
藍子瑋沉默,他聽得清清楚楚,她該怎麼把出口的話抹去?根本不可能。
關御有股衝動想問她,願不願意跟他生個孩子?他會仔仔細細把她照顧得很好。但轉念一想,他不過用六十萬換住這屋簷下一個月的權利,還沒徹底霸住她的心,生孩子這問題,恐怕會驚嚇到她吧。
“我去買紅豆,等我。”他鬆開擁抱,親了親她耳邊的發。
“關御……”他不想問?
“怎麼了?或是你想喝黑糖薑茶?”
“沒、沒事。紅豆湯很好喝,我喜歡甜一點。”……他不好奇孩子的事?
“我知道了,等會兒幫你煮甜一點。”
關御出門,藍子瑋坐在餐椅上,心情亂七八糟,她怎麼會痛到神智不清,把不該說的話說出口?
而他為什麼問都不問?是不想知道,還是,他認為她生過孩子這件事,不是太重要?
倘若關御只是想談一段露水姻緣,她過去有沒有孩子、跟誰有過孩子,根本不具意義,她充其量只是他生命裡的過客。
就算她生過孩子,又怎樣?
他若想要走一輩子,才會想知道吧?
藍子瑋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在心裡無聊地反覆推理詰問,關御想不想知道?
如果不想,又為什麼不想知道?
她居然不在乎說溜嘴的事,反倒在乎起,在關御心裡她的位置是不是不夠重要?關御看待她,是不是隻想玩玩而已?
她到底在矛盾什麼?關御要的若是露水姻緣,不是正合她的心意?為什麼她竟然有點心痛!就因為關御不夠認真、不想知道她跟誰、什麼時候生了孩子?
藍子瑋啊藍子瑋,你是白痴、笨蛋,被滿滿的費洛蒙淹死所有腦細胞!她罵自己。
關御不想知道才好,他想要露水姻緣才好啊!她該想想小石頭。
她癱在餐椅上,腦袋裡兩極的想法在拔河,身體的疼痛加重摺磨,這個早晨,好難過。
關御在往超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