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離開他,或許她終於可以離開他。
就讓他隨便去娶個他認為能傷害她的女人當妻子,就讓他們從此之後一刀兩斷,然後心無雜念的輕鬆地活下去。
再也不用為了他傷透腦筋,抓狂,發瘋,吃睡不好。
“剛剛那個傻子摸到你了,你感覺到了麼?”
她站在門口聽到背後車子離開之後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明明流著眼淚卻突然笑了聲。
“是啊,那是爸爸!”
她的唇瓣有些發腫,也燙的厲害,眼淚莫名的落下,悄悄地流落到唇邊。
吸了吸鼻子然後昂著頭大步往家裡走去,她笑,笑的那麼諷刺。
終於,以後他再也不會來煩她了!
終於,以後再也沒人壓迫她。
終於,可以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傅緩還沒想好怎麼跟父母還有爺爺提及這件事,這件事她暫時也不想讓簡家知道。
回去後再也沒辦法睡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個來回,最後坐在窗子又發了好一會兒的呆,天亮以後才又上床睡著了。
頭疼,好像是著涼了。
阿姨叫她吃飯的時候她嘟囔了一聲睡醒再吃就繼續睡了。
過了半個小時周曉靜又去叫她她就有點煩了,翻了個身,幾乎要哭出來,沙啞蒼白又極弱的可憐巴巴的聲音懇求:“媽,我今天只想睡覺,求求你別再來打擾我好麼?”
自打那一次,這一天果真沒人再去打擾她。
一直房門緊閉,她在床上只露著一個腦袋翻來覆去的不停的睡著,一次又一次。
她已經接近無能為力,對那份感情。
無聲的閨房裡,她只是在一次次的麻痺自己,讓自己不要醒來不過是因為不想想那些讓自己無法抗拒去想的事情。
她好懷念,懷念以前那個勇敢獨立從不被任何事束縛的自己。
翌日,簡行帶潘悅上了去英國的飛機。
她卻實在是沒有力氣去上班了,著涼後整個人萎靡不振。
不要打針,不要吃藥,最後周曉靜終於火了。
“你這個不能那個不能的,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是懷了孕你就說出來,懷孕了不是不能打針,只要對症下藥就可以了,你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準,你要我怎麼辦?你看看你這憔悴的樣子,你是想讓媽媽心疼死麼?”
傅緩覺得自己好像變得柔弱了,變得像是一灘爛泥。
頭髮蓬鬆,臉上也沒有任何精神,肌膚也開始變差。
她坐在床上,手肘撐在膝蓋上,兩隻手從臉前到頭髮上用力的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緩緩,你告訴媽媽好麼?你是不是懷孕了?”
“媽!”傅緩不想說,只是低聲叫了一聲,嗓子依然啞著。
“媽媽先不問你這孩子是誰的,你只要告訴媽媽你是不是懷孕了就好,如果是懷孕你瞞不下去的。”
是啊,瞞不下去的,她自己就已經開始感受自己的小腹跟以前不一樣了。
可是怎麼說?
她竟然開不了口。
但是此時即使不說跟預設其實又有什麼區別。
“緩緩……”周曉靜坐在她床邊都不敢再多問她,看她好像很痛苦。
“不要說出去,在我解釋之前,不要說出去。”她的聲音蒼白無力。
但是那祈求又堅定的口氣卻讓周曉靜明白她這段時間之所以不說出自己懷孕是因為心裡有苦。
她只是上前抱住自己可憐的女兒:“緩緩,媽媽不說,誰都不說。”
傅緩順勢倒在她懷裡,房間的窗簾被拉開,在天黑之前。
周曉靜端了還算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