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鬥十分激烈,天色又很黑,加之兩人形容都很狼狽,因此沒有機會彼此看清對方的樣子。直到這個時候,龐勁東和這個女孩互相打量了一下,不約而同的說出了同樣一句話:“怎麼是你?”
這個女孩就是前些天在cbd工地鬧事的悍馬車主,只是今天沒有弄出那樣前衛的妝扮。
女孩皺起眉頭,目光不住的在龐勁東身上掃來掃去,奇怪的問:“你不是那個工地的老闆嗎?你的老大是誰?東哥?”
龐勁東連忙賠笑:“別人都管我叫東哥,不過我不是老大!”
“哦!難怪我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女孩點點頭,又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那?”
“我是路過!”
“見到我和人對砍,就產生了英雄救美的想法,是嗎?”
龐勁東撓撓頭,反問:“你認為呢?”
“我認為,你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龐勁東嘆了一口氣,索性實話實說了:“疤哥曾經幫過我,前幾天我收到訊息說他被綁了,所以就前去設法營救。結果恰好看到你被人圍攻,才出手幫忙的。因為我認為無論你是哪一方的人,作為一個女孩子,都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場合!”
女孩急忙問:“你把疤哥救出來了嗎?”
“當然。不過他堅持要自己走,所以我離開的時候就沒有帶上他。”
女孩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
龐勁東的想法是,這個女孩如果是疤哥一方的人,自己救出了疤哥,她沒有不感謝的理由;如果她是疤哥對立一方的,自己畢竟救了她本人,她也沒有和自己為難的必要,而這句話證明林靄雯是屬於前一種情況。
看著這個女孩,龐勁東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安,覺得把她帶到家裡來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林靄雯問:“這麼說,你不是混的?”
“我是被混的!”
“你是做房地產的?”
龐勁東點點頭:“算是吧!”
“疤哥什麼時候開始幹房地產了?”
這裡所謂的“幹房地產”,並不僅僅是指買地蓋房子,也影射了由房地產衍生出來的行業,例如拆遷和擺平競爭對手。
一般來講,混在道上的人經濟來源各不相同,有拆遷的、討債的、養市場的,還有看場子收保護費的。疤哥顯然屬於後一種,與房地產業的這些是隔行的。既然龐勁東是搞房地產的,疤哥能給他做的,無外乎是與此有關的,因此林靄雯才有此一問。
龐勁東回答說:“應該說是幫我擺平對手。”
“哦”林靄雯點點頭,又問:“你叫什麼?”
“龐勁東。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林靄雯。”
“很高興認識你!”龐勁東說著,把手伸向林靄雯。
林靄雯根本不理會龐勁東,徑直走進屋裡,四下看了看,然後點點頭說:“這裡不錯。”
“謝謝誇獎!”不知道為什麼,龐勁東的心臟的跳動,突然間加速了。
“我要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
龐勁東急忙說:“這恐怕不方便吧?”
“沒什麼不方便的。除非你想打我的壞主意……”女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匕首,對著龐勁東微微一晃,警告說:“當心我閹了你。”
從女孩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龐勁東就斷定了她是一個玩刀的行家。有的人在用刀威脅別人的時候,喜歡晃動幾下,動作鬆軟無力。如果對方身手不錯,完全可以趁其力道鬆懈時把刀奪過來。但是這個女孩則不然,持刀的樣子堅定有力,當她把刀對準龐勁東,刀尖紋絲不動。
女孩似乎看出了龐勁東的心思,有意炫耀一下自己,將刀用力向上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