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心泡了個熱水澡,讓小桃幫著自己抹了薛潤送來的藥膏,這才穿好了中衣,然後移步內室,選了套石榴紅的新衣裙穿了,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
小桃也終於回過神來,便抓緊時間把她已經知道的將軍府裡的情況一一說給白棠心聽。
這幢將軍府是個御賜的小三進宅子,雖然宅子小了點,但在松石鎮來說,這可是第一等的體面。但薛將軍一直住在軍營裡,這將軍府就成了個擺設。
所以在府裡做工的僕役們也少,再加上宅子不大,不算小桃在內,一共只有七個僕人,其中四個是僱回來的,只有白天在府裡做工,夜裡是各回各家的。除了小桃,剩下的兩個僕人,一個是府裡唯一的管事勞嬤嬤,另一個則是薛潤的家僕老萬頭,在府裡負責看門、打更一職。
而且被僱來的這些僕役們,男僕幾乎全都是年老,因戰事殘疾而退伍的老兵,僕婦們則全是上了年紀,無人照應的老年寡婦。
小桃一邊說,白棠心那兩隻像極了最最純淨的黑曜石似的眼珠子,就一直滴溜溜地在眼眶裡轉著圈圈。
聘用年老孤苦的僕役,不喜鋪張浪費?所以說他應是心善的,憐憫體恤孤老。白棠心抿著嘴唇偷偷笑了起來,這樣的人,任他面上如何冷漠,也必定有顆善良柔軟的心。
但轉念一想,平時薛潤不管府中事,所以昨天晚上擺在新房裡的那頓飯恐怕不是正經的廚娘做的,難怪不好吃,就連她這個餓了好幾天的人都不想吃,虧他還慢條斯理地幾乎將盤中菜全吃完了。
白棠心嘆了一口氣,哎,嫁給一個面無表情又不愛說話的夫君可真麻煩,就連想要打聽他的喜好都不知道從何打聽起。
小桃突然啊了一聲,說道:&ldo;夫人,我、我忘了,剛才勞嬤嬤有交代過,說將軍在花廳等您用早飯呢。&rdo;
白棠心一聽,漂亮的杏眼瞪得溜圓,&ldo;你怎麼不早說。&rdo;她嗔怪了一聲,連忙放下了鏡子,急急地站了起來朝門外奔去。可她只走了幾步,就覺得渾身痠痛難忍,不由得哎呀了一聲,面露難色。
小桃連忙過去扶住了她,&ldo;夫人,您慢點啊。&rdo;
&ldo;這都怨你。&rdo;白棠心埋怨了小桃一聲,主僕倆一瘸一拐地朝花廳走去。
薛潤坐在花廳裡,等他的小妻子白棠心出來一起吃早飯。可左等右等她都不來,無聊之下他便拿了塊棉製的抹布擦起了寶劍。
直到花廳外響起了她沉重的腳步聲,很快,他就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自己的小妻子氣喘吁吁又一瘸一拐地被丫鬟扶了過來。
薛潤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昨天夜裡的銷魂滋味,以及方才她坐在浴桶裡時,露出如玉一般的纖細肩膀和頸子,不由得鳳眼一眯。他的小妻子還真是個可愛又嬌氣的姑娘,昨天夜裡她哭著求他的時候,聲音婉轉柔媚得就像在唱曲一樣,他光是聽著就有些受不住,簡直攝人魂魄。
白棠心在小桃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跨進了花廳,她突然愣住了,只見薛潤正襟危坐地坐在擺了食物的圓桌前,手裡拿著一塊雪白的布,動作緩慢,仔細又認真地擦拭著一柄寶劍。
她剛站定,就看到薛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寶劍入了鞘,發出了嗡的一聲金屬顫音。跟著,他看似隨手一拋,卻正好將那入了鞘的寶劍拋上了擱架。
白棠心張大了嘴,他、他的動作好快,而且投擲寶劍的準頭還這樣準。可是不是要吃早飯了嗎?都要吃早飯了,他、他擦拭寶劍幹嘛,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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