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麥一隻手拭去額頭的汗,一隻手拍著胸脯大口大口喘著氣。可夢裡,夢裡那張朝她笑得豔絕的臉明明就是她自己。
手機響了,她揉揉脹痛的腦袋,滿床找手機,最後在被子裡找到手機,抓過一看,是藍冰冰的電話。
“田小麥啊,今天的約會你記住時間了沒有,到時一定要到啊。十點,人家可是……”
約會?!哦,記起來了,前幾天藍冰冰約自已喝咖啡時提起過,說對方是富二代,長相好,人品好,而且不像一般的富二代只懂吃喝玩樂,他留學回來後就開始自己創業,先是開了一家環保公司,後來發展成為集團。
田小麥當時在想,這樣條件好,用得著相親嗎,真是吃飽了沒事娛樂眾生啊,所以田小麥也沒有將這當成一回事。
“喂,你在聽嗎?”
“在聽啊,冰冰,我剛剛做夢,夢到你投江了。”
“投江?!我幹嘛投江?喂,老孃在跟你說相親的事呢,你瞧瞧現在幾點了,快點從床上滾下來,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還有,還有一定要化妝!要化得漂漂亮亮的。要對得起姐姐我!聽見沒有!”藍冰冰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分貝,靜好將電話拉到離自己一隻手臂長短的距離,做了個鬼臉。
掛了電話,田小麥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半了!匆匆洗漱,隨便挑了一條牛仔裙,外加一件白色針織開衫,順手抓起眼鏡戴上,嘴裡還嘟噥,跟富二代相親穿啥也是不搭調,反正也是交個差。
走出小區的大門才想起忘了見面的地址,又打了電話給藍冰冰,遭了藍冰冰一頓爆罵。
趕到香樟路的彼岸咖啡會所已是上午十點過十分。
第一次來彼岸,早就聽同事說這裡消費不菲,一走進去,立馬覺得這說法是有道理的,光看黑色大理石與水晶裝修就知道比米蘿上島那些咖啡廳不知上了幾個檔次,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在服務生經過嚴格禮儀培訓之後職業的笑容裡,她有些底氣不足地摸了摸挎包,乖乖,這一頓,如果AA制下來,又要讓她心痛個半死了。
她從來是個會沾別人便宜的女人,所以,每次第一次見面,不管是喝咖啡還是吃飯或是看電影,她都堅持AA制。都是這一年來,相親產生的費用已是相當可觀,有個週末無聊,她拿出記賬簿詳細算了一下,這一算,心驚了一大跳,這一相相掉了一個衛生間的親。而且她覺得好奇怪,自己不過二十五歲,怎麼身邊的人就怕她嫁不出去似的爭先恐後地給她介紹物件。就連藍冰冰,哈,就連藍冰冰這廝也不放過自己,她還比自己大一歲不是也沒有找男朋友嗎?
過來人都說,女人二十五分是人生中的一道分水嶺,這個年紀不找,過了二十六歲以後慢慢就倦怠下來,隨著自己的經歷閱歷增加,對男人的要求更高,而這些具備了硬體設施的男人更喜歡那些年輕靚麗的女人,這個世界什麼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前仆後繼的美眉。所以,在這樣的妖言惑眾下,田小麥開始注意到身邊那些剩鬥士們,果然一注意心裡就發麻,她們踩在青春的尾巴上還豔幟高揚地要找有房有車有品的男人。可有房有車有品的男人供不應求啊,現在趁自己還上去還青春還水嫩就趕緊搶一個吧。
人生是需要仔細經營的。
當然,她對富二代是不抱希望的,她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志向不高,普通的公務員或公司小白領都可以,對方一定要有份穩當的工作,她喜歡穩定安康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貴,大起大落。她來赴約,是礙於冰冰的面子,交個差也好。冰冰這人特擰,一擰上她田小麥的日子就別想好好過了。
上午十點,彼岸的生意清冷,也難怪,一杯咖啡上百並不是普通百姓消費得起的。
站在大廳環境了一下,只有臨街的窗邊坐了兩臺人,一臺是一個女人,正側著臉看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