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充盈真元淡淡灑灑地將自己的神思遞延開去,小心翼翼地用心經法門控制著搜尋的方向的面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光穿過疏離的枝枝映上他的眼簾,他睜開了雙眼,露出了古怪的臉色。
省城大學的夜晚總是安靜中夾雜著躁動。
走在荷花池旁的男女們似乎毫不畏懼寒夜會減弱他們的熱情,而幾棟教學樓裡燈光證明了被愛情遺忘的角落裡總有孤獨的男女在藉助學習麻醉自己。更多自我麻醉的地方是校外的小酒館,錄影廳,還有宿舍樓裡一聲高過一聲的撲克牌聲。
年青人總是善忘,或者說是善於忘記。早晨還是劍拔弩張的東門擺陣已經被大家拋諸腦後,而易天行跟著這群混混兒們說了些什麼,雖然引起很多人猜忖,卻沒有引起很多人關心,哪怕他一整天都沒有回來。只有他們班上的同學整齊地湊在二四七宿舍裡,心中惴然。
引發這個事件的民院十二個藏族學生不在其內。
這十二個帶著高原煞悍氣息的男兒這個時候正堵在校園裡一處僻靜的所在,他們對面是一個故作鎮定的中年人。
“你們想做什麼?”
一個藏族學生的漢語不是很好,說話的聲音有些生硬:“今天早上來學校要錢的人,是你的手下?”
中年人就是彪子,他剛才遠遠看見易天行在觀河公園裡面折手斷臂的可怖景象,很識機的早早溜走,並且打算從學校裡面穿過去,心想這種平靜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什麼潛伏的危險。沒想到……卻被十二個藏族小夥子給堵住了。
“蠻子!”他在心底罵了一句,臉上卻仍然是寬厚的笑容:“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們還攔著我做什麼?莫非藏族的規矩就是以多欺少?”
“我叫納木。”一個藏族學生走上前來,“我們這裡十二個人,都是從日喀則保送來的學生,我是領頭的。來之前縣長讓我照顧好大家,我說過,我們十二個人來省城,將來也要完完整整十二個人回家鄉。”
“可惜,今天早上看見你們這些漢人聚了這麼多人,我真的沒有信心了。”納木嘆道:“這個時候易天行幫了我們,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為什麼幫我,但我納木……”他加重了一下語氣:“是有恩必報的,我不放心他一個人,所以下午在觀河公園,我也偷偷去了,後面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你帶了很多人來,所以我回來找兄弟去幫忙,原想著把這條命還給易天行也就好,沒想到這小子不知道怎麼竟能把你嚇得逃跑。”
納木笑了笑,黝黑的臉上透出絲堅毅的味道:“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在你們這些人手上。我估計易天行一定很想抓住你,所以我們在這兒堵著你也算運氣不錯。”
彪子笑了笑:“這世上原來還真有兩肋插刀這種事情。”然後舉起手中的手槍對著面前的納木。
納木雖然悍勇,但也是個涉世未深的藏族學生,一時有些愣了。
其餘的藏族學生卻是不退反而圍攏上來。
唰唰幾聲響,十二把明晃晃的藏刀被從腰間抽了出來,對上了一把冷冰冰的手槍。
納木的額角漸漸有些汗珠,卻仍是冷靜說道:“你有幾顆子彈?我們這裡有十二個人。”
城東彪子萬萬想不到這些學生竟然如此悍不畏死,今日他原本想著將古家那個後生仔幹掉後,便借勢與古家開戰,哪料到古家那位後生仔竟然如此霸道驍勇,心裡本就顫了,此時又碰見了十二個不怕死的藏族學生,更是暗自罵著老天不長眼。
此時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先逃了性命再說。
“迸”的一聲清脆槍響,劃破了校園的夜空,驚起夜鳥三四隻,嚇壞情侶五六對。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也不知道這樣安靜的角落裡是怎樣容下那麼多熱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