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的人。
不過她還是像自我安慰般笑道:“聽說是能征慣戰的,該是個男樣雲交月。”
雲交月一愣,隨後笑道:“若真是男樣雲交月,那模樣生得想必是世間一等好男子,姐姐若配將軍千金體,倒也不虧。”
只是這樣說笑,白柳溪卻面露愁容:“莫說配不配,你看那水滸,世間男子兩個樣,貪財好色多無甚出息,反做出些大事的,又都不近女色,怕再將我心肝兒挖了下酒!”
“還真是如此,聽說榆林那王嘉胤也未娶妻。”雲交月嘆道:“小頭目各個妻妾成群,大首領全形單影隻,真是奇怪。”
白柳溪的隊伍沿環江南下,這河極寬,也叫馬蓮河,不過百姓更喜歡叫它馬傻子河。
因為這河非常長,彎彎曲曲從長城往南延伸,水也不好,既不能喝也不能灌溉,不招人待見,一直流到寧州才幹淨些,能勉強灌溉。
而且這河心眼不正常,平時能涉水而過,可到了夏秋雨季就暴漲千倍,沖毀橋樑、淹沒人畜田地。
這條河對寧州以北居住百姓最大的作用,是把山裡的柴禾衝到下游河灘,等水退了能撿柴禾。
沿著環江,經過兩岸被賊災戰火摧毀的荒蕪田地,走到距合水二十餘里與葫蘆河交匯處,周圍熱鬧起來了。
雲交月登上山樑瞭望,沒多久就持矛奔下山來:“姐姐,就是這了,東面山上連營十里旌旗遍地!你快登山看看!”
雲交月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看見的景象。
她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景象,離著還有至少二十里遠,就能看見沿山樑向東延伸的山地間,一片密密麻麻的營地在旱作梯田上層層展開,一眼望不到邊。
恍然間好似遠遠看見一座鎮子,甚至說鎮子已經不合適了。
整個慶陽府即使是在萬曆年間,也只有十五六萬人,如今經歷數年饑荒與兩年戰亂,存活百姓散佈於四縣一州及廣袤山區。
雲交月十分確信,遠處山中駐紮的這支軍隊,比府城之外哪個縣人都多。
白柳溪和雲交月站在山樑上眺望獅子營,獅子營也正在看著她們。
在白柳溪看不見的山樑反斜面上,前寧夏鎮橫城堡管隊,現獅子營塘兵管隊戴道子率十名塘兵快速穿行。
這些仍穿著邊軍衣甲的戰士在山中按刀奔走,山下繞遠的道路上,一名塘兵騎頭馬領二十餘匹戰馬賓士出一條土龍。
而在東邊五里外的山樑上,另一隊塘兵已收到他們的旗令,知道有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已進入獅子營方圓二十五里。
如今獅子營有塘兵三十六塘,每塘十二騎,各塘以八名寧夏兵、四名驛卒充任。
寧夏老兵戴道子麾下掌管四塘。
但其實獅子營的塘騎工作很難做,隊伍太大了。
正常情況下,他們習慣於在二十里外遮蔽隊伍,在這個距離,三千規模的標營分哨駐紮,能完全隱匿在群山之中。
可他們的隊伍太大了,名義上是兩個營,實際上兵力比三個營還多,而且攜帶騾馬量遠超官軍。
在視野開闊、遍佈凹凸山峁墚塬的河谷,二十里根本遮蔽不住。
戴道子的驛卒部下在奔走中問道:“管隊,看著她們就行了,那七八百人呢。”
“嗯。”
戴道子只顧按刀悶頭跑,應下一聲,沒再多說。
他不知道這幫人是來幹嘛的,這幾天慶陽府的各路首領到這來便見他的大帥,可謂絡繹不絕。
劉道江劉道海兄弟派出麾下將領前來。
韓朝宰還有像合水縣本地首領田近庵、寧州那邊的胡三柞、賀自節、王滿才等賊子,都親自過來了。
但這些首領應楊耀的邀請,都是少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