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和雅爾海晴縱然萬般不捨,但為了暝兒的身體可以痊癒還是親自把他送上了紫微山,交給了梟兒和褚雲墨。天權猶自沉思,曜兒已經來到飯廳,恭敬地行禮道:“孩兒見過父王,見過爹爹,給父王和爹爹請安。”“曜兒,過來。”天權微一揚手,示意小傢伙到自己身邊來。“是,父王。”得到天權的應允,曜兒方邁著兩條小短腿跑了過來。雅爾海晴看得一臉納悶,曜兒明明長得就像他,怎麼性子差這麼遠呢。他家這群孩子,昭陽任性衝動,說話做事全憑意氣,不計後果。晴兒性情溫和,行事卻是隨心所欲,毫無章法可循。晰兒性子偏執,認定的事情絕無更改,屬於頭撞南牆也不回頭的那種。曄兒則是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就連生性淡漠的暝兒都能被他帶著四處惹是生非。只有這個曜兒,又穩重又大方,完全沒有么兒的樣子。在雅爾海晴的理解中,家裡最小的孩子就應該是任性的,愛撒嬌的,就像朔望那樣。可是他家這個小曜兒,怎麼比哥哥姐姐都要沉穩持重啊,三歲看八十,這小子,有前途。食不言,寢不語,一家三口安靜地用著晚膳。用到一半,晴兒回來了,已經十五歲的少年氣質溫文,面容秀美。請安過後,他立即坐到天權身旁的位置,既不開口,也不動筷,只顧著摸摸他可愛的小妹妹。天權被搞得渾身不自在,忙往晴兒碗中夾了一筷菜,催促道:“晴兒,先別玩了,快點吃飯。”“我在朗哥哥那裡吃過了。”晴兒直起身來回答道,同時把碗中的菜又給天權夾了回去,“還是父王多吃點吧。”“晰兒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雅爾海晴問道。在他的印象中,這兩兄弟歷來都是形影不離的,突然不在一塊出現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晰兒有事要和朗哥哥談,我就先回來了。”晴兒的表情略顯疑惑。顯然,他也不明白那兩個人會有什麼連自己也不能知道的秘密。天權和雅爾海晴聞言皆一愣,對視一眼,什麼都沒說。晴兒也不在意,為坐在自己另一側的曜兒布起菜來。用過晚膳,晴兒陪著天權去散步,在花園踱了兩圈後,天權突然道:“晴兒,晰兒是不是知道什麼了?”若離去世時,晰兒年僅三歲,然而母子連心,他終究還是牢牢記住了自己的生身之母。隨著年歲漸增,晰兒必然會對自己的身世產生猜測,可是他卻沒有向任何人問起過這件事。“或許吧,不過這很重要嗎?”晴兒面容一肅,鄭重道:“無論如何,晰兒都是我最疼愛的弟弟。”第三章日夜更替,暑往秋來,送走炎炎夏日,迎來金秋九月,晴兒苦盼多年的妹妹終於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這日秋高氣爽,天權用過午膳,又在園中散了會步,便躺在庭院中的軟榻上小憩。雅爾海晴坐在一旁,動作熟練地為他揉捏著腰腹,他的手法無可挑剔,目光卻是有些遊離,似乎另有心事。“海晴,在想什麼?”感覺到雅爾海晴的失神,天權抬起倦怠的雙眸懶懶瞧他一眼,看似無意地埋怨道:“心不在焉的……”“我哪有?”雅爾海晴錯愕了下,旋即矢口否認,隨後又猶豫地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就想問問,昭陽的事情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去?”“怎麼,她又跟你抱怨了?”天權眉毛一挑,沉聲道,語氣相當肯定。這丫頭,怎麼一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沒有,上次是跑去找天樞討聖旨,逼得他生平第一次抗旨。這次又把她爹搬來當說客了,她也不想想,他們倆誰聽誰的。“她能不抱怨嗎?”雅爾海晴小聲嘀咕著,見天權面色不豫,忙道:“昭陽都十七了,不小了,可以嫁了,你想留她到哪年啊?”“十七!十七怎麼了?”天權半支起沉重的身子,語氣不善地反問道:“十七歲也不算大啊,你這麼著急幹什麼?”“誰說的?”雅爾海晴反駁道:“我十七的時候都有昭陽和晴兒了。你若早點答應昭陽的婚事,咱們說不定可以同時抱女兒和外孫呢。”“你想得倒還挺美。”天權淡淡瞥他一眼,又躺了回去,低低地嘆道:“昭陽雖說十七了,可在咱們跟前的日子也就這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