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是暗示過大姐夫,可是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引導過。”
沈紫言半信半疑的望著他,“你和大姐夫說了些什麼?”杜懷瑾眉峰緊緊擰成了一團,猛的在她嘴上狠狠咬了一口,眉頭才舒展了些,“你想到哪裡去了,我那麼喜歡孩子的人……”說著,曖昧的睨著沈紫言近在咫尺的面頰,伸出手去細細摩挲,“這事不是我做的。”
沈紫言撫摸著被他咬痛的嘴唇,眨了眨眼,“當真?”杜懷瑾無奈的笑了笑,“我不過是暗示他和李三公子談一談,這事也不是他一個人背下來就能了事的。他聽了我的話,當時拍著胸脯說會好好和李馭商量,不會牽連到大姐。”他一聲聲大姐叫得沈紫言心中十分順暢,只是細想了想杜懷瑾的話,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沈紫言心裡有一抹陰影頓時四散開來,一時間,她覺得一股寒意浸透到了骨子裡,硬生生打了個寒戰,“難不成是李馭……”杜懷瑾才略微舒展開的眉頭又蹙在了一起,將她攬得緊了些,拍著她的後背,像安撫小孩子似的,柔聲道:“別胡思亂想,這事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沈紫言和李仁不過見過一面,還是在得知沈紫諾被他撞到,導致小產的情況下見面的。要說有什麼感情或是憐憫之心,那都是笑談。可是沈紫言不敢想象,如果真的由自己的生父結束生命,那個孩子,將會有多麼可憐,多麼,可悲。
杜懷瑾看出她的低落,輕輕摩挲著她的後背,口上只說:“這事會查個水落石出的,你也別想些有的沒的。”話雖是如此說,可心裡到底是有些不悅。李馭的為人他早有聽說,霸王一般的紈絝子弟,凡有不稱意的地方,就是鬧出人命來也要達成。
李家家風嚴謹,李家大公子李馳和二公子李駿都是謙謙君子一般的人物,也不知怎麼會有李馭這樣的弟弟。或許正因為他是幼子,比上頭的兩位哥哥更得了幾分寵愛,也就漸漸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
杜懷瑾吻著她的髮髻,突然想到一事,又坐正了身子,沉下了臉。沈紫言驟然失去依靠,險些從榻上歪了下去,也不知所為何事,茫然的看著杜懷瑾,“怎麼了?”杜懷瑾咬了咬牙,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你方才為何不信我?”
沈紫言心裡頓時哀嚎了一聲,果然,杜懷瑾翻臉的速度,真真是叫人應接不暇。剛才還和氣的在自己耳邊低語,說著寬慰的話語,現在一轉眼,就變臉了。眨了眨眼,顧左右而言他,“什麼時候?屋子裡憋得慌,我們出去走走吧。”
杜懷瑾恨恨的捏著她的面頰,心裡怨憤得緊,這女人,睜眼說瞎話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只是,對於戰場上的敵人,可以眼也不眨的揮劍;對於那些小人,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對於眼前的小女子,竟不知該如何來處罰才好。想到讓她吃些苦頭,想了想,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納悶了半晌,只得罷了,胡亂揉捏著她的面頰,斜了她一眼,“出去作甚?”沈紫言努力的將他微涼的雙手掰開,口齒不清的說道:“我的臉被你揉腫了。”杜懷瑾看著她水嫩的面龐在自己的雙手裡皺成了一團,手心滑膩的感覺又真真切切的傳來,只覺得心裡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恨不得將她擁在懷中狠狠吻一頓才好。哪裡還有方才的怒氣,暗歎了一聲,杜懷瑾啊杜懷瑾,你算是栽在這女人手上了。
沈紫言見著他神色柔和起來,暗自鬆了一口氣,心頭雖壓著李仁夭折的事情,還是強打起了興致,“我們出去走走吧。”算是轉移杜懷瑾的注意力了,免得他一門心思的刨根問底,自己少不得又一番苦頭要吃。光是看著杜懷瑾咬牙切齒的模樣就知道他對於方才自己的誤解十分不滿,現在只怕是想要秋後算賬了。
杜懷瑾冷冷瞥了她一眼,怒氣早已煙消雲散,只是一時也沒那麼容易拉下臉,還是板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