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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黑脫阿側耳聽著,判斷道:&ldo;有克烈亦惕的口音,還有蒙古口音。&rdo;
&ldo;不錯,是脫斡鄰勒那個老東西。&rdo;合阿臺聲音顫抖了起來。
&ldo;蒙古口音是哪裡來的?蒙古諸部中能一次出動這麼多人馬的只有札只剌惕人!&rdo;
答亦兒兀孫補充著。
&ldo;看來我們真的惹了大麻煩了。脫斡鄰勒這狡猾的老狗肯定是利用這個機會來報當年冷遇於他的舊恨來啦!&rdo;
合阿臺驚呼起來。
&ldo;可是札木合為什麼也來了?咱們跟他有什麼仇?&rdo;脫黑脫阿恨恨得道。
不待他們繼續猜測下去,聯軍陣營中,札木合已經發出了攻擊的號令。克烈亦惕軍在左,札只剌惕在右,如同巨鉗之兩顎,將蔑兒乞惕軍牢牢得夾在中間。
這是一場標準的草原民族之間的戰爭,雙方幾乎同時先以弓箭做遠端火力壓制,萬道箭羽劃出美麗的拋物線,在雙方的陣地頭頂穿梭飛舞,不斷有人或者馬發出哀鳴倒下來,為戰爭而作的死亡交響曲的第一樂章就此揭開了序幕。
不久,聯軍方面的人力優勢顯示出了威力,蔑兒乞惕弓箭手被徹底壓制下來,射出的箭簇從數量到頻率都完全減弱了。久經戰陣的脫斡鄰勒與札木合都看出了戰機,當即不謀而合地命令部下的騎兵開始突擊。
倏忽之間,銀瓶乍破,鐵騎突出,巨鉗的兩顎立時化作兩把尖刀,一左一右同時刺入蔑兒乞惕軍的肋部,遠以長槍,近以環刀,絞殺著對手的生命。慘叫聲、嘶嚎聲、兵器撞擊聲,呼鬥斥罵聲交織混雜,不絕於耳。死亡交響曲的第二樂章至此堂堂上演了!
蔑兒乞惕一方的抵抗不可謂不拼死,意志也相當強烈。但是,人數的差距與戰前準備的不足卻是主觀意志所無法彌補的,左翼的兀窪思族首先潰退了,與中央的亦都兀惕族之間出現了裂縫,並很快被聯軍所切割包圍起來。接著,右翼的阿惕族也被割斷了與脫黑脫阿的聯絡。當脫斡鄰勒與札木合的中軍突進的時候,立刻如大山壓雞卵之勢,將亦都兀惕族的陣勢完全擊破。
眼見大勢已去,三個蔑兒乞惕首領也顧不得誰比誰更膽小了,先後撥轉馬頭,逃回營地,指揮著手下的殘兵,意圖屏障著營地的木柵欄阻擋聯軍的攻勢。當然,他們還沒天真到認為憑著一點士氣衰遏的殘兵和一道簡陋的木柵欄便可以抵擋住氣勢如虹的克烈亦惕與札只剌惕聯軍的攻勢,只所以如此,也僅僅是為自己的逃脫爭取時間而已。三人裝腔作勢得佈置一番後,連家眷也顧不得了,只帶了少數從人向營地背後落荒逃去。
剛出後營門,只聽迎面一陣馬蹄繚亂,三人抬頭一看,不由大驚失色,也是冤家路窄,正遇鐵木真帶著一隊騎兵如旋風般席捲而來,兜頭劫住三人的去路。原來,剛一開戰,脫斡鄰勒就播給鐵木真數百精兵,命他繞到蔑兒乞惕人營後劫擊敗逃的殘兵,卻無巧不巧將三條大魚給網住了。
這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方也不搭話,便混戰在一處。一方是攔住不放,一方的拼死逃脫,雖然戰鬥規模比不得營前的廝殺,但是激烈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首次上陣的鐵木真手舞長矛,一馬當先,直取脫黑脫阿,背後合撒兒與別勒古臺緊跟在身後保護兄長。三兄弟在蔑兒乞惕人的眼中宛如兇星臨凡,所過之處捲起一道死亡的狂飆,當者無不披靡。脫黑脫阿三人早已心寒力怯,見此情景更是被驚得魂不附體,哪敢應戰,各自奪路而逃。
三人這中最是膽小的合剌惕部首領合阿臺答兒馬刺正逃之間,迎面被一青年小將攔住了去路,他欺對方年幼,便揮刀猛砍,滿以為幾招間就能取勝,孰料,對方年紀雖輕,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