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平靜的一瞥。
但在他做出回應之前,仙尊便毫不關心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這期間他甚至沒有鬆開南扶光,反而下意識將柔軟的手腕握得更緊了一些。
南扶光淺淺蹙眉,被抓得疼了,就抬起頭不悅地望向頭頂的仙尊。
她在瞪他。
意識到這一點,宴幾安抿了抿唇:“那虛木洗髓丹——”
言下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茫然。
“我不要。”
南扶光斬釘截鐵地說。
“日日。”
宴幾安蹙起眉,想叫她休要任性,這洗髓丹,她金丹期用不上了,再突破下一層級也是用得上的。
然而為來得及開口,便被打斷。
“虛木洗髓丹是好東西,但是依靠它突破修煉階段,會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您方才沒聽見嗎?在您喝了拜師茶,拿出洗髓丹的時候,他們笑話我,笑得很大聲。”
宴幾安淺淺蹙眉。
南扶光盯著他的眉心,停頓了下,轉向了鹿桑:“我不知道您同鹿桑師妹是怎麼計劃好用這個東西安撫我,非要讓我接受眼下的局面。”
“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被點名的少女面上血色盡退,然而此時說什麼也遲了,方才是她自己親口說“與師父商量”,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當初選仙尊做師父時就說了,我不擅長與人分享,並且永遠也學不會這個……您當時沒反對,我便當是預設了,所以今天這個局面我沒有辦法釋懷,在我想到怎麼辦之前,只能打破牙和血吞硬忍過去。”
南扶光欣賞了一會兒小師妹花容失色的目光,才轉回來,對宴幾安沒多少笑意地笑了笑——
“在此之前,請別再想著再用什麼稀奇的寶貝彌補我,彌補不了。從我十來歲初生氣海那日,站在您的面前那一刻起,‘拜師‘就成了一輩子的事,這件事情比任何稀奇寶貝都來得重要。”
南扶光掙脫手上的束縛,不著痕跡拂開手腕上握著的手。
掌心溫熱的觸感猝然抽離,宴幾安看著自己捉空的手居然也有片刻的愣怔。
“就這樣,我說完了——最後恭喜師父再得愛徒一名,南扶光告退。”
語罷,南扶光當場祭出青光劍,頂著身後無數各異的眼神跳上去,毅然拂袖離場。
在
() 她身後,白灸還在滿地滾來滾去;
鹿桑不知所措地瞪著小動物似的眼睛;
宗主謝從投來的不贊同但讚賞的目光;
其他同門還陷入“你已金丹初期”六個大字帶來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以上所有,共同編織了慶祝南扶光突破築基末期至金丹期的最強讚美聖音。
南扶光幾乎想要拎起道袍下襬屈膝給所有人行禮,由衷感謝他們如此配合演出——
畢竟現在每一個人的反應,都和最開始她能幻想出的最好的劇本一般相符。
……
雲天宗大師姐大殺四方。
她敢保證她憑一己之力攪黃了整個拜師儀式,現在大殿內應該沒幾個人是心情痛快的。
南扶光回到了自己的洞府,設下禁制一頭滾上了床,掏出雙面鏡叫了吾窮,對面的臉出現在雙面鏡的第一時間,拼命往南扶光頭上看。
“找什麼?”南扶光問。
“綠帽子。”吾窮相當淡定,“好大一頂。”
“別逼我在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扇你。”
擱著雙面鏡,吾窮也是隨便這位修仙界宗門大師姐放狠話,她要真生氣就不會抱著雙面鏡不撒手了……吾窮瞥了她一眼:“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候?”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