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臉上懶散,“現在跟我說有問題算訛人。”
“……我成功突入了金丹期。”
殺豬匠:“哦。”
南扶光:“嗯。”
殺豬匠:“金丹期很厲害?”
啊,凡人。
南扶光不得不把如今修仙界等級排序給他數了一遍,完了半期待半緊張地盯著鏡子後面那人,還在猜他會不會也像宗門其他人那樣震驚得要命,沒想到對方卻只是點點頭,眉眼低垂,短暫笑了聲。
“然後呢?”
然後呢?
然後個屁。
雲天宗大師姐黑著臉一腳撩開踩著玩的枕頭,一翻身坐起來:“我現在不是一般的厲害了,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做朋友?”
她語落,清楚地聽見不遠處餛飩攤有傳來吾窮嗆著的聲音。
在對面驚天動地咳嗽的背景音中,南扶光感覺到自己的耳垂在升溫,那不可能沒有帶來
血色的高漲,她只能縮著肩膀,躲進了窗幔的陰影中。
鏡子那邊的人顯得相當茫然。
失語半晌,他嘆了口氣。
“仙子姐姐如何對一個殺豬匠如此執著?”
“我覺得你挺吉利的,原本以為突破築基末期進入金丹期不死也要脫層皮,但多虧在你那一頓餛飩,就這樣達成了。”南扶光認真說,“也許我和你八字合,待在一起就會有好事發生。”
所以準備把我做成吉祥物擺在洞府門前嗎?
殺豬匠無言以對。
“看見你我內心也很平靜,我認為從你身上我看到了佛道雙修的可能性,以道修身,以佛修心——說了你不懂。”南扶光真誠道,“比如剛才我心情不是很好,但和你說了兩句話以後,現在好了,”
吾窮的咳嗽聲又來了,這一次像是下定決心要把肺咳出來。
殺豬匠只好放下雙面鏡,起身替她倒了一碗茶,南扶光就在鏡子裡看見他起身,還是像一座小山似的,一面鏡子都裝不下他。
她的目光鎖定在他寬闊的背脊,淺藍色的麻布衣汗溼又幹泅了一小塊白色鹽漬。
殺豬匠放下茶碗轉過身來。
“那個什麼仙君,現在突然支援仙子姐姐同區區一個凡塵殺豬匠做朋友了嗎?”
“雲上仙尊……今(忙)日(著)事(吵)多(架),倒是尚未討論過這個問題。”
“仙子姐姐已經厲害到能從那個什麼仙君手下保護我了嗎?”
“是雲上仙尊——那倒還是不行。”
南扶光想了想關於龍族熱愛拆家、收集寶物(當強盜),偏執,固執等一系列臭毛病。
“你別擔心,他毛病很多,但應該不包括濫殺無辜凡人。”
“‘應該‘。”
“大機率。”
幾息沉默,男人以超越殺豬匠這個身份最大程度斯文且禮貌地微笑了起來。
“別再聯絡我了,算我求你。”
語氣相當誠懇。
“……”
南扶光再次被拒絕,感覺額角的青筋跳了出來,心想交個凡塵的朋友怎麼那麼難,她堂堂雲天宗大師姐、金丹初期傑出修士都不嫌棄他是殺豬匠了,他幹什麼還推三阻四……
有了她的庇護,他幾乎可以在不淨海東部橫著走!
懂不懂?
懂不懂?!
正想展現雷霆手段逼對方就範。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洞府禁制被人輕而易舉解除——
大概就是她做了扇門,但那扇門在來人眼中是茅草搭的。
南扶光從床上探出半個身子,便看見洞府門前,來了個稀客。
修長的身影遮住洞府門前大半光線,青